歇斯底里的吼叫突然传入耳膜,抬起枪口对准大门,一个黑袍男子狂奔而出。当看清这个人胸前绑着炸药后,纪海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随着一串血花飞溅,邪教徒踉跄地栽倒在地上。鲍比以防万一接着开火补了几枪,在尸体上打出几道血洞。就当大家以为已经解决这个人的时候,“尸体”忽然复活,像只蚂蚁一样拼命地往前爬。
纪海正准备给这个疯子的脑袋再补一枪,却看见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快跑,他要引爆炸药!”
还没来得及提醒周围队友就被爆炸冲到半空中狠狠地甩到地面上,大脑突然一阵眩晕,耳边响起激烈的枪战声,纪海只看见有人冲过来抓住自己的衣服。
当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纪海发现自己在院子在围栏底下,刚才把他拖到这儿的龚胜正在旁边开火射击。
“你终于清醒了。”龚胜重新给步枪换上弹匣,“注意被拆掉木板的窗户,邪教徒们就躲在窗户后面向我们射击。”
纪海扫视周围的状况,鲍比在被困在前面的车辆旁动弹不得。从围栏到车前有段距离,敌人正躲在窗户后面用老式的AK突击步枪射击,扫上一梭子然后跑到另外一个窗户射击。后面掩护的小队不可能把每一个窗户都盯住。
除了来自驱逐舰上部分陆战队员外,其他的人都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水手,有的人甚至还是首次参加地面上的战斗,一时紧张就把弹匣所有的子弹打出去。
围剿的队伍暂时被AK猛烈的火力压制得苦不堪言。纪海露出半个头部刚把QBU射手步枪对准某个窗户,头顶上呼啸的7.62子弹就把他压回掩体。
“妈的,我们必须放弃这个地方。”一个白人士兵用手捂住肩上的伤口说道,“掩体太矮了,围栏被打断后你必须要趴着才能保证自己不暴露在枪口下。”
“我同意,但是我们能换到哪里去呢?”龚胜冲他喊道,“反正往后跑就是找死,往前你能冲过那段距离吗?”
“烟雾弹,谁有烟雾弹?”有人急忙喊道,“把它扔出去,让我们直接杀到门口去!”
很快两枚烟雾弹被丢到花园里,滚滚浓烟升上天空遮挡住敌人的射击视线。一组的成员们则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围栏向门口发起冲锋。
“妈的,你们这是都丢烟雾准备和疯子们近距离交火吗?”鲍比在无线电中骂道,“那就别怕啊,杀光那帮邪教徒!”
直到冲出烟雾,所有人才明白鲍比刚才的意思。邪教徒们陆陆续续地地从门口涌出,有人给AK插上刺刀,有的人还拿着特制的斧头,很显然要借着烟雾打混战。
但士兵们没有停下脚步,在机场看见的血腥场面让所有人对这些疯子恨透不已。跑道上婴儿的尸体更是让大家坚信邪教组织肯定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纪海跟在队伍后面用射手步枪瞄准冲在最前面的邪教徒,子弹精确地击中躯干。接着又对准另外目标的头部,击毙一个赤手空拳但身绑炸药的不要命疯子。
鲍比也带着其他人离开车旁,用全自动模式不断地向门口的敌人射击,在打光所有子弹后抽出腰间的刺刀安装在步枪上准备与接近中的敌人开展近战。
邪教徒们的近战方式非常疯狂,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被打伤手臂后仍然顽强地冲向敌人,仅仅是为了能够扑上去咬断咬断对方的脖子。也有疯子故意把正面暴露给对手,让对方先刺向自己,在被刺刀插入胸膛的瞬间用匕首刺向对方的心脏。更可怕的是那些身绑着炸药倒在地上的人,你永远无法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会不会突然站起来引爆炸药同归于尽。
但无论如何,他们不是为正义而战,他们只不过是一帮有“信仰”的凶狠暴徒而已。水手们比敌人更勇敢,一个士兵胸口被刺伤后把邪教徒推倒在地,忍住疼痛死死地陷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另一个士兵大腿上的肌肉被对方掷出的斧头深深嵌入,但他却拔出斧头毫不吭声,反过来把敌人给砍死。
如果非要从历史上找出军队比较的话,在冲绳岛上不断疯狂地向美军发起自杀性冲锋的日本士兵和在朝鲜半岛扛着炸药包跳出战壕冲向联合国军装甲部队的志愿军战士就能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垂死挣扎地大喊天蝗陛下万岁发起冲锋,另一个则是实打实地为保护自己的祖国家乡毅然向敌人发起冲锋。
残忍地杀害老弱妇孺,强掳年轻貌美的姑娘,然后走向战场发起自杀性冲锋日本人的病态程度已经和邪教徒没有什么区别了。
血腥的混战一直到从侧面赶来的援军才结束,王归海找到站在战场中心喘着粗气的纪海,手臂上被刺刀平砍出一个大大的血口,医务兵正在给他紧急包扎。
“没事吧,刚才混战的时候我们不敢开枪帮助你们,生怕流弹误伤到友军。”
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照顾伤员,许多人只要经过给邪教徒尸体就会毫不犹豫地在脑袋补上一枪,王归海看了忍不住说道:“混战的时候我全都看的一清二楚,敌人真是疯子。还好我们是海军,迟早要回到船上的。以后不用像陆军一样在打外星人的同时也要注意藏在暗处的邪教徒。”
“要是我们有坦克就好了。”纪海捂住手臂的伤口部位,那里已经被邪教徒的刺刀削出一块肉,即使被绷带包扎后还是疼痛不已。“俄罗斯人对待极端叛乱分子都是动用飞机坦克狂轰滥炸,绝不手软。”
“放心吧,等我们的援军到达岛屿后,我们就会有许多重装备用来对付这帮邪教徒。”王归海拍了一下纪海的肩膀,跟着队伍进入建筑物。
“不过我觉得会援军到后会被调回德克兔上继续当一个水手啦。”
龚胜走到身边躺下来,纪海注意到他的脖颈上有着浅浅的血迹,很显然是在刚才的混战中被某个疯子所咬伤。
“其实在援军到达后我还想留在这个岛屿上直到把邪教徒杀光为止。”龚胜摸着自己的脖子,表情认真地说道,“不然以后在船上睡觉的时候那个死去的婴儿还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