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顺着摊主老伯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那上面题着“明月伴人游”五个字,谜底打一字。
她极少做这类文字谜底,一时间还真脑袋转不过弯来。
要知道这种事情,对她相公季晟茗可是最拿手的,要是他在这里,这些摊位怕是都要赔本了。
这只是个小摊子,上面的谜题并不难,只是却着实把沈卿给难住了。
“不急,姑娘再好好想想,咱们今个的月亮啊,也圆润明亮。”老伯眉眼带笑,“姑娘和公子,这可不是伴人游?”
沈卿瞄了一眼这老伯,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仔细看他,脸上又似乎只是单纯微笑。
她又看向梁润之,却见对方眉目舒展,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东陵最有文学才华的状元郎就在自己旁边,哪里用得着费心思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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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这个能与季狗子齐名的状元郎,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梁润之见她看自己,这才微微笑道:“是胖字。”
胖?
沈卿一愣,旋即想到,明月伴人游,可不就是个胖字...还真是简单。
“果然是胖。”
“正是这个谜底,来,灯拿上。”老伯显然比猜出来谜底的两个人还要高兴,取了那盏汤圆团子灯给沈卿。
花灯的灯柄,足有一尺长,沈卿拿在手里,像是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老伯一笑:“多谢老伯,这灯我很喜欢,像我儿子一样,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这盏灯让她想起她家角角来了,简直就是活汤圆团子成精了,她拿了灯就走,寻思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彩头。
“额......”老伯呆住,那不是一位姑娘?而是一位妇人?那她和眼前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梁润之行云流水般的神色也有一瞬的凝滞,少顷后对着老伯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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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似的,又重新挂上笑容,原来是小夫小妻的一同出来玩。
沈卿刚走出去几步,手后面的花灯灯柄就被人拽住了,她不由停下,见是梁润之不由疑惑:“怎么了?”
“沈姑娘,我们一道走,人多莫要走散了。”梁润之目色光彩熠熠。
这路上倒也有怕走失的家眷是这般走的,沈卿却下意识就想回绝,跟他牵着一个灯像什么样子,要是被季晟茗看见,那还不得杀人?
熟料前方忽然涌过来一大群人,那些个姑娘们娇声笑着就簇拥着朝这边过来,裙摆如群花摇曳般移动。
她一下就被撞了一下,后退几步到了梁润之身边,几乎碰到青年肩头。
沈卿站不稳,一双手一时间只得下意识就去找支撑点,梁润之的手正好伸出,扶稳了她。仟千仦哾
她一回头,清俊的面庞就近在咫尺,隔着面纱,他衣裳上那熟悉的清香就再次悠悠造访,让她不由回想起先前穿他衣服时候那个味道。
梁润之垂落的眸子隔着一层面纱注视着她,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胳膊,从远处看,竟似青衣女子跌入青衫青年的怀中,两人层叠的衣衫绞缠,衣摆覆住荧荧花灯。
她的衣衫清浅淡绿,他微沉暗绿,缠在一起颜色竟也无比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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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梁轻声道,他指尖扣紧,如玉的手指骨节莹白,微微泄露着紧张,但他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永远无人能够看透他最真实的想法,却叫人一头栽进去,方知无边深浅。
他声音那么近,就仿若在她耳畔响起,沈卿回过神来,有一些懊恼,是懊恼自己为他的容貌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也懊恼这点不该有的接触。
她起身正色:“我没事,还是多多感谢你了。”
她这次感谢说得情不深意不切,可谓一字一句,有些不高兴的小脾气在里面。
可梁润之只是笑道:“没事就好,你抓紧了花灯,我们继续走了。”
沈卿不想跟他共执一灯,饶是这般没有肢体接触,看起来也有些过于暧昧了些,她只肖远远看一眼其他前后拿着同一根灯柄的男女,就知道那看起来好似一对眷侣。
可以说得上一句风景如画。
沈卿正色:“我们还是不要拿同一个了,这样很奇怪,不是嘛?”
她缓缓叫他,语气有一丝不满的胁迫。
可青年好似没有听出来,而是道:“金陵繁华,治安素来也好,可是每年花灯节,这金陵城都要因为拐子失踪几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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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道来,不急不慢,只是在讲,却叫人分明听出这短短几句话里面的重量。
拐子,姑娘。
那姑娘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个念头,姑娘们凡是失了一点清白,就没法活下去了,就算是以后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找到自己的父母,也许父母为了保全名誉,也根本就不会认这个吃尽苦头的女儿。
那是耻辱。
皇城脚下,看似繁华,繁华之下,又隐藏着多少肮脏不堪的交易。
“所以金陵的花灯节上逐渐就多出了共执一灯的景象,花灯的灯柄也越做越长,沈姑娘,你不用多想。”
梁润之眸光倒映着灯光,晕晕一点暖色。
他这般一连说这么多,沈卿不由嘀咕,她又没说什么......
这梁大公子真是善于揣摩人心,偏还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叫人想说一句难听话都难。
他怎么那么聪明呢,每一句话都卡在点上,让她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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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来这里,就是被胁迫着来的,可这人又不认识自己,肯定不可能知道。
估计真是单纯怕遇到拐子吧,毕竟他只是个读书人,真有事可救不了自己。
“我才没有多想。”沈卿嘟囔,又忍不住讽刺,“梁大公子这么善于揣摩,估计以后在官场上也能混得风生水起,拍马屁拍得深得...深得喜爱吧。”
她赶忙捂嘴,差点把深得帝心都顺口说出来了。
梁润之神色一凛,看着她。
她这般大胆。
在天子脚下,都差点失言。
他定定看着她,她说的没错,他一直在揣摩她的心思,好似全部揣透彻了,可她下一秒又永远让他觉得,意料不到。
沈卿看梁润之看着自己不说话,自觉失言,酝酿着该说什么,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梁小状元,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