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蹲在地上,任由泪水滑下。
那小公子已然是手足无措,慌张不已:“姑娘,方才是我误会你了,实在是对不住,这发钗我赔给你……你别哭了。”
沈卿用手抹了抹眼泪,将把他手里的发钗拿了回来。
没好气道:“这簪子你赔不起!”
小公子愕然道:“赔不起?怎么会呢,这种银钗子材质普通,样式简单,可以说是遍地都是,我定能赔你个一模一样的。”
沈卿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荷包,“刚才我看你如此紧张这个荷包,定是重要的。”
小公子看了看荷包,又捏紧了些,点了点头。
沈卿苦笑一声,指了指那荷包:“你这荷包也是普通款式,如果我将它剪了或是丢了,再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可以吗?”
“我……”小公子摇了摇头:“姑娘,是我不好,对不起。”
沈卿平复了心情,反正东西都碎了,看他也是个有钱人,不如趁此机会敲诈他一笔,正准备开口。
小公子突然双手搭着她的肩膀道:“姑娘,在下有急事先走一步,改日一定向你赔罪,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等一下!你都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怎么赔啊!”
沈卿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闪身进了一旁的巷子,三两步就没了影子。
只留下沈卿一人风中凌乱。
回到季府,沈卿被蜜儿指派着又做了一下午的活儿,根本也见不到孩子。
本就心里不好受的她,擦完回廊后到了后厨,也早就没了她的晚饭。
无奈的她,蹲在后院的假山后面默默的刨土,手中捏了捏那断了的发簪,将它放进了坑里,盖上沙土。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女声。
沈卿回头一看,竟然是南宫燕,身边跟着两个侍女。
这里是内院,也没看见季府的人引见。
这就出堂入室了?
南宫燕身边的侍女见沈卿愣着不回话,上前指着她:“我们公主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回答,贱婢!”
沈卿压着火,行了一礼,恭敬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在埋东西。”
南宫燕秀眉一挑:“埋东西?”
“公主,我看这个贱婢怕不是个小贼,偷了东西埋在此地吧。”
“就是啊公主,春喜姐姐说得对。”另一个侍女也插话。
沈卿实在忍不住,回问:“贱婢说谁?”
“说的就是你!”**喜的侍女尖声骂道,反应过来的她吼道:“好你个贱婢,你敢骂我!”
沈卿暗笑,“奴婢不敢。”
“蠢货!”南宫燕低斥身边的侍女,那侍女吓的连忙退了几步,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你在埋什么。”南宫燕问。
她一双凤眼冷冷的盯着沈卿,这里到底是季府,否则在她面前如此巧舌如簧的,早就已经拉去拔舌了。
沈卿感受到了这个眼色,虽然她恨南宫燕,但是到底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说到底还是季晟茗更可恶些。
“回公主的话,是我亡夫的遗物,今日出门不小心弄坏了,奴婢看是已然修不好了,就埋了起来,也算做个念想,奴婢一向听闻公主貌美无双,心地善良,最是亲和友善,想必您定能体恤奴婢一番悼念之情。”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不其然,南宫燕听了这番奉承的话,面色好看了些。
“公主,您别信她的鬼话,奴婢看她年纪还没奴婢大呢,看着就是个在室的,又怎么可能成过亲。”
南宫燕听了这话,喉咙里冷哼一声,饶有意味的看着沈卿。
沈卿自然知道她在等着自己解释,连忙恭敬道:“回禀公主,此事乃是奴婢自小定的娃娃亲,虽未成婚,但是有名分在身的,奴婢也早就起誓非他不嫁,而他因意外去世,所以我才冠以亡夫之称,似公主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定能理解奴婢的一片痴心的。”
“亡夫?”
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