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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法医的话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龚墨他们凑上来看着他手里的器皿,上面是一小团染着血的粘液,在玻璃片下面呈现出了极淡的粉色。

龚墨距离地最近,立刻在胖法医的带领下,走到桌边,将眼睛凑到了显微镜前去查看。

胖法医就站在他的旁边,仔细地跟他说:“你看到周围的那些小坨坨没有?那些就是刚刚提取到的类似于唾沫一样的东西。被它们围住的这些,就是人类的正常细胞。”

龚墨按照他的指示仔细的分辨着显微镜下的那些奇异画面,果真瞧见了那些粘液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人类的细胞。

虽说唾液本身就有分解功能,但恶灵本身并不是生物,这类生物才拥有的特性,它们应当是没有的才对。

想到这里,龚墨抬头看向罗什他们,神色略有些凝重。

“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龚墨向他们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胖法医,“能否拜托您做进一步的化验,看看这个粘液到底是不是唾液?”

“可以的,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胖法医立刻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回答着,“显微镜下看到的结果毕竟没有数据支撑,我去对它的成分做一个详细的检测,应该能得出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

说着,胖法医就拿着器皿又到尸体上提取了一些唾液,这个过程是龚墨他们帮着完成的。

龚墨等人继续查看尸体,但后面并未获得其它有用的线索。

罗什便将五人分作了两队,前往昨晚发生的案件现场进行查看。

龚墨自然是和罗什一组。

司马禅则陪着两个美女,他信誓旦旦地比划着自己的肌肉,说两位姐姐的安全就由他来守护,然后挨了顾炎一脚。

罗什和龚墨率先来到了蔡士高的家里,老人住在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了,除了一个很小的卧室和一个厕所外,连厨房都没有,房子也显得非常破旧。

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类捡来的废品,大到纸箱、泡沫盒子、水桶,小到各式各类的瓶子、罐子,甚至还有一些啤酒个盖子。

零零碎碎的东西,堆了大半个房子,龚墨和罗什进到屋里时,甚至有一些不知如何落脚。

客厅里堆积了数不尽的东西,唯一空着的位置,中间摆着一个炭盆,旁边放着一个脏兮兮的铁盆和几个破破烂烂的碗。

整个房间无处不显示着萧索。

而眼下,整个房间有一半以上都完全被血迹染红,房间中还有些许零散的碎肉,这个场景,仿若就是地狱的一角。

龚墨和罗什分别带上手套和脚套才走进屋里,此时屋内还有两个警察在收拾现场,门外拉着警戒带,还有好几个警察在外面守着现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龚看见他们两人进来,屋里的两个警察主动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四处都弥漫着那种很淡却很凝实的阴气。

整个房间里,阴气最明显的就是老人的床。

与其说那是一张床,不如说那只是一个木板,上面铺着许多又破又脏的褥子。

如今这张床上的被褥都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极为浓郁的血腥味儿。

龚墨吸了吸鼻子,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忽然觉察到了一股怪异的臭味,那一丝臭气略有些诡异,似乎并不像是房间中本来有的。

他靠近了一些堆积在房间里的杂物,仔细地辨别着上面的味道,随后又换了好几个地方,如法炮制。

“这里似乎有些臭味,我感觉不像是房间里面本来就有的。”

他转头看向罗什,对他示意着,罗什微微一愣,随即也仔细地嗅了嗅。

“好像是有点味道,嗯……这个味道好像是下水道的?”

“是有点像,反正不像是屋里本来就有的。”

两人仔细查看,除了在一些杂物上面发现了少量的爪痕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收获。

龚墨便再次开启鬼眼,淡淡的红光从他右眼中亮起,房间的情况立刻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恶灵所经过的轨迹,在整个房间中形成了杂乱的痕迹,龚墨仔细又迅速地从这些痕迹中寻找着首尾。

很快,他就顺着这条轨迹走进了厕所。

厕所也很脏,蔡士高行动不便,厕所里面就放了一个辅助用的镂空椅子,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脏污。

但龚墨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些上面,而是看向了破旧不堪的洗手池。

洗手池是那种老式的白瓷盆,只是如今脏得几近棕色,上面布满了各种污渍。

龚墨顺着鬼气的痕迹来到这里,发现这些鬼气竟然是从洗手池的漏水口消失的。

起点和终点,在这个位置上重合了。

“是从这儿进来的。”

龚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罗什很快就走了过来,看见龚墨指着漏水口跟他说话,目光微微一凝。

“离开的位置也是这里吗?”

“嗯,有两条鬼气的痕迹是从这里出发的,应该是一出一入。”龚墨再次仔细地辨别一番,这才肯定地说着。

同一天连续使用了两次鬼眼,他的右眼已经有些微微充血,但还好顾炎在灵岳山上给他治疗过了,并改善了邢蝶给他施加的封印,眼下虽然用起来还是有些压力,却也并无太大影响。

罗什蹲下身来,直接将洗手池下方的漏水管扯断,并指成刀,瞬间将那已经非常脆弱的水管切成了两半。

“这是头发?”

水管壁上附着着少量的碎肉和头发,白色的短发黏着残破的头皮留在了管道里,龚墨捏起一小块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少量的粘液。

“走,我们去下水道看看。”

罗什将水管丢在地上,跟龚墨招呼了一声,带头往外走去。

两人和门口守着的两名警察打过招呼后,他们叫来了物业,物业便领着他们往小区的排污口走了过去。

这个小区的下水道比较窄,并不能让人进入探查,只能把总的污水排出口打开,从那狭小的污水井里查看。

“有阴气,和它的气息是一致的,看来这家伙就是通过下水管道移动的。”

罗什蹲在井口的位置,强忍着下方传来的一阵阵恶臭,仔细地辨别着里面的阴气,随后干呕着站起来:“屋子里的怪味和这个有些相似,应当没错了。”

“之前的案发现场没有这种气味吗?”

龚墨捏着鼻子站在不远处问他,看到罗什干呕,他也忍不住觉得有些反胃。

“应该是有的,不过没有这么浓,我没有留意到气味的问题,所以没有关注过。”

罗什缓过劲儿来,将井盖从新盖上,然后快步走到旁边深吸一口气。

“现在想来,当时的血腥味儿确实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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