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陈祥在此处坐镇,湖广的局势还不知道会恶劣到什么地步,毕竟聚集在湖广的那些流寇可不是吃素的。
特别是在最近那三个草头王,又准备联合起来抵抗陈祥的蚕食,虽然陈祥并不认为他们可以抵挡自己。
但还是向京城的杜远成禀报了这件事,陈祥也没想到杜远成,竟然这么关注湖广地区的局势。
不过在得到等待的命令后,便没有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陈祥也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因为陈祥认为单凭他自己,就能剿灭湖广的那些流寇,虽然会有些麻烦,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些流寇在他手中弹指可灭。
而湖广另一边的流寇,就没陈祥那么自信了,毕竟多年来他们就是被陈祥追着打,甚至有无数次被逼上绝路。
所以他们联合起来的第一目的,从来都不是击败陈祥,而是能够抵抗陈祥发起的进攻或是蚕食。
湖广的那些流寇,其中有很多都对陈祥有心理阴影,陈祥对他们紧追不舍的进攻,让他们的心里闷上了一层阴影。
所以柳儒浩宣布湖广地区的流寇,再次集结以便抵御陈祥的进攻时,绝大部分流寇都选择了加入他们。
已经有部分的流寇在陈祥的不断进攻下,在被击溃剿灭的边缘了,其中更是有许多已经被击溃的流寇。
毕竟流寇又不是傻子,打不过自然会逃跑,虽然他们的大部队逃不了,但只要领头的那几个人成功逃掉,他们就能裹挟活不下去的流民再次起兵。
这也是湖广地区的叛军剿不完的原因,因为流寇中不是所有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辈。
要不是因为活不下去,他们才不愿意舍上性命来造反。除非将流民的问题解决,不然流寇的兵源就是源源不断的。
陈祥自然也想解决这个问题,但底层官吏并不愿意配合,那些地方上的乡绅也并不支持他。
因为要解决这些问题,就要损害那些乡绅官吏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支持陈祥来解决这些问题。
这也是湖广还有无数流民的原因,更是陈祥迟迟无法剿灭全部流寇的原因,每次想到这里陈祥就感到头疼。
因为那些地方上的乡绅和那些世家大族,在朝堂上都有靠山,搞得陈祥不能直接对他们下手。
不然他们在朝堂上的那些靠山,就要对陈祥发力了,因为他们每年给那些靠山的银子可不少。
他们的靠山也不想失去那些银子,所以肯定会对陈祥疯狂弹劾,到时候陈祥都有可能被撤职。
不过陈祥虽然没有办法,来彻底解决流民的问题,但他还是有办法遏制住这个情况的,虽然说起到的效果不大就是了。
但是能起到一点效果就行,毕竟陈祥虽然是三省总督,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但现在他的全部精力都在剿灭流寇之上。
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民生上,但在他治下也比大景大多数地方好多了,毕竟在这里至少没有苛捐杂税。
虽然天灾导致百姓过的不是很好,但因为少了那些苛捐杂税,大多数百姓还是能够较好的生活。至少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这样的举动还是伤害了朝堂上一些人的利益,不过因为那些人大多都是所谓的清流,所以身为浊流的陈祥并不在意。
毕竟只要不是得罪所有人,浊流在朝堂上的那些人也会保住陈祥,甚至他们还会希望陈祥搞大些。
因为削弱清流就是在壮大他们自己,正因为此事对他们也有利,所以才愿意帮助陈祥压下此事。
而柳儒浩那边就很不同了,他现在正为混乱的局面感到头疼,因为选择加入的流寇比上次更多,管理自然也更难。
相比上次是为了夺取荆州,这次抵抗陈祥进攻的联合,有更多流寇关注和加入,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抵抗陈祥的办法。
所以选择加入他们的流寇才络绎不绝,虽然他们数量十分巨大,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和陈祥正面对抗的信心。
因为他们手下大多数的人,都只是一些活不下去的流民而已,而且个个面黄肌瘦的,怎么看也不是能打过,陈祥麾下的那些精兵悍将的样子。
不过他们也只是想勉强抵抗陈祥的进攻而已,并且他们在这数年里也有长进,从同官军的对战中也学到排兵布阵。
虽然他们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但也大大加强了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在是陈祥手中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这不是李梓兄弟和罗桌文兄弟吗!快来给你们留着位子呢!”柳儒浩强忍着怒火对二人笑道。
“柳兄弟不用这么客气,顺便给我们一个位置就行!”罗桌文大大咧咧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啊柳兄!不必这么客气!”李梓也是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说道。
“两位兄弟说笑了,请!”柳儒浩表面上还是欢声笑语,但他心里却不以为意。
很快几人便纷纷落座了,同时场内原本嘈杂的声音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凝重的注视着首座上的几人。
因为那几人便是湖广中最强的几个流寇首领,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没亲眼见过,但他们明白能坐在首座上,那几人必然就是那三位“天王”。
“多谢诸位兄弟赏脸赶来!这是我柳某人的荣幸!”
“此次邀请诸位兄弟来此,就是为了抵抗陈祥小儿的进攻!”柳儒浩扯着嗓子对场内的众人喊道。
“不天王,我们能够与天王合作,是我们这些人的荣幸啊!”其中一个实力较强的流寇首领谄媚道。
“这位兄弟说笑了,只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我也只是比其他兄弟领先了一点而已!”柳儒浩嘴上略带谦虚的说道。
柳儒浩虽然嘴上很是谦虚,但心里却十分高傲,实际上他也瞧不起那些普通的流寇,召集他们来只是为了让他们当炮灰罢了。
此次来此集结的流寇,能入柳儒浩眼的人并没有多少,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过是一些混吃等死之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