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十二年,六月十八日,荆州境内。
踏天王柳儒浩的营帐内,传来了数人阵阵愤怒的叫骂声,使帐外的那些流寇非常害怕,但是却没有人敢进去阻拦或去安抚一二。
因为正在发怒叫骂的正是踏天王柳儒浩,还有他的几个兄弟和义子,他们就是这支流寇的领导者,本来没有人敢触他们的霉头,但是一个人却使得他们在帐中接连叫骂。
那个人就是被大景朝廷派来,剿灭流寇的三省总督陈祥,虽然等他到达荆州的时候,那些流寇组成的联盟就已经解散了,但他还是趁机剿灭或击溃了数支流寇。
让荆州的流寇们闻风丧胆,就连流寇中实力最强的三位“天王”,也在其手下吃了不小的亏。关键是他们还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再次组成联盟,他们说不定还能和陈祥斗一斗。但是他们已经不能再次组成联盟了。
因为在拿下荆州时他们分赃不均。并且数量和派系众多的流寇产生了多次摩擦,还产生了内讧和互相攻击的事情。使得踏天王柳儒浩没办法,只能匆忙解散这个由流寇组成的联盟。
而解散后的流寇,在失去了庞大的人数优势后,湖广地区的流寇,只能被陈祥所指挥的官军逐个击破,而没有什么办法反制。
其实不仅是踏天王柳儒浩,其他的两位“天王”和那些流寇首领,都对三省总督陈祥咬牙切齿,但是却对其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也只能被动接受陈祥的进攻,虽然有时也能获得胜利,但他们面对陈总体而言还是输多赢少。
但是因为上次的不欢而散,没有流寇愿意再次联合,因为短时间内陈祥无法对踏天王等三位“天王”造成致命威胁,所以他们也不会牵头组建联盟。
这次踏天王柳儒浩暴怒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在陈祥身上时,被其他两个天王给阴了,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却狠狠的羞辱了踏天王柳儒浩。
没错流寇之间也会互相吞并或厮杀,但是在官军在附近时就会短暂的联合,但一旦官军离开或被他们打败,刚才和睦相处的双方就会突然翻脸,仿佛刚才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这就导致现在的湖广地区十分混乱,今天这里是朝廷的地盘,明天就被流寇拿下了,后天就被另一个流寇拿下,或者被官军收复了。
“该死的李梓和罗桌文,他们难道不知道,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三省总督陈祥吗!”柳儒浩愤怒的叫骂道。
“义父说的对,他们就是一群小人!趁我们同官军厮杀,竟然偷袭我们的后方。还说是手下自己干的,没有他们的示意他们能调兵!”柳儒浩的义子柳纳文赞同道。
“大哥,要我看,我们不如直接和他们开战算了,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恶心我们呢!”柳儒浩的结义兄弟任良大声提议道。
“就是,俺就认为任兄弟的说的不错,李梓和罗桌文都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了,大哥我们要是不做出点反应,其他人也会看轻我们的。”同为柳儒浩结义兄弟的袁志赞同道。
“好了,都别说了,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能和他们直接撕破脸皮的,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柳儒浩有些阴沉的说道。
柳儒浩虽然也非常愤怒,甚至比自己的义子和弟兄们更加愤怒,但是他还有理智,他明白现在没有撕破脸皮,李梓和罗桌文不会继续和自己发生冲突。但是一旦他们撕破脸皮,他们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想要消灭自己。
现在湖广地区的流寇,大多数就是陈祥从陕西赶到湖广的。他们本就惧怕陈祥的威名。
如今还被陈祥全面压制,甚至逼得柳儒浩在内的流寇被迫放弃了荆州城,他们虽然有些不甘心放弃好不容易攻下的荆州城,但是他们更害怕陈祥指挥的官军。
活着和费心费力攻下的荆州城,他们当然选择活着,能活到现在的流寇可没有人是真正的愚蠢,那些愚蠢的早就被官军或其他流寇吃干抹净了。
此时的陈祥得到了,前去收复汉中的杨嵩全军覆没的消息,陈祥也没有想到杨嵩竟然会如此戏剧性的失败。这也提醒了他不能太过自大,不然容易阴沟里翻船。
但是陈祥还是认为,自己能够剿灭湖广地区的所有流寇,只要给他时间就可以全部剿灭那些不堪一击的流寇。
但是他没有发现,那些流寇也是会成长的,从最开始的一股脑全部上,到现在他们已经学会了试探性攻击。虽然还是不堪一击,但已经不只是会送死了。
当然现在湖广地区的流寇,总体而言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多数还是凭借人数优势来打仗的。只有三个“天王”训练出了少量的精锐。
虽然他们训练的那些精锐同陈祥麾下的精锐没法比,但是却已经可以碾压其他流寇了,他们也是由此确定在流寇中的领导地位。
“哈哈,老罗柳儒浩那个家伙果然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皮。”李梓哈哈大笑的说道。
“这是自然,那个三省总督陈祥就在他旁边,他要是再和我们撕破脸皮那他就会面对两面夹击,柳儒浩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办。”罗桌文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也是,不过他肯定记恨上你我了,我们以后要小心一点了,毕竟我们单独一人可敌不过他。”李梓略有所指的说道。
“你的意思我懂,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我都知道,柳儒浩攻打你我其中一人的时候另一个人必须相助,不然独自一人可打不过他。”罗桌文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好,那我们就约定好了,当他攻打你我其中一人的时候另一个人必须无条件相助,如此可好?”李梓提议并询问道。
“如此甚好!我们便如此约定,来喝酒!”说罢罗桌文便端起海碗喝了起来。
见罗桌文如此李梓也拿起了酒杯,但是他没有立刻喝,而是看向了窗外,喃喃道:“现在可真是混乱啊~”说完便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