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侧了侧身,让开一条路来,“几位舟车劳顿,请先到里面休息一下吧。”
秦安瑾看了顾倾歌一眼,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严拓跟在两人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相携的背影,心中异常苦涩。
虽然从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允许他对顾倾歌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和顾倾歌接触多了之后,这样的感觉更甚。
在秦安瑾和顾倾歌被赐婚之后,严拓心中虽然彻底不再有希望,但是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顾倾歌能好好的,也是为了这一点,让自己不再去打搅他,所以严拓才会一直回避着顾倾歌,再也没有去过忠勇侯府。
直到今天,他在徐城见到了顾倾歌。
她依旧是那么的明艳,但是却是和他第一次见到的有些不同。
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人情味,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了。
这些,都应该是秦安瑾的功劳吧。
严拓的目光移向秦安瑾的背影,苦涩一笑,微微低下头去。
几人沿路走着,目光不由的往两边看去,看一看着城中的情景。
徐城内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少战火的影响,依旧是安居乐业的场景,百姓的脸上也没有多少担心的表情,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样,一点也没有即将要被战火洗礼的模样。
这......应该也是和顾建文治理有方有关吧。
一行人往临时的居住地走去,那是一个官员的家,只是因为战争,所以那个官员便将自己家里人都迁移到了别处,留下一个房子给顾建文等人居住。
到了地方,严拓先是让人上一些茶水上来,这才歉意的笑了笑,“这里粗茶,还请不要介意。”
“不会。”秦安瑾笑道:“只是不知顾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顾倾歌的眼睛顿时看向严拓,等着他回答,毕竟这也正是她想问的。
严拓看了一眼顾倾歌,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走,这才道:“将军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去巡城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几人点头表示了解,恰好下人将茶树端了上来,便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润了润嗓子,秦安瑾又问道:“之前圣君派洪大人前去出使莫国,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严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很好,莫国那边拒绝了所有的疑问和谈和,看那模样,是呀耦合我们死磕到底了。”
“不应该啊。”顾倾歌皱眉道:“莫国处在沙漠的北边,位置偏僻,军需短缺,他这样有底气,难道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吗?”
“这个尚且不知。”严拓道:“不过,这一次莫国带兵的,是莫国的大皇子濮阳喻。”
“濮阳喻?”秦安瑾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他?”
严拓疑惑的问道:“你认识他?”
“并不算认识,不过只有几面之缘罢了。”秦安瑾道:“不过之前据说他和莫国的国师斗的如火如荼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打仗了?”
严拓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前去打探的探子还没有将消息传回来,不过听说现在莫国主事的正是国师。”
秦安瑾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暗自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将目光转向了顾倾歌。
顾倾歌一愣,忽然想起了秦安瑾之前说的话。
难道说,濮阳喻真的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意在自己?
是因为顾家的那个秘密吗?
顾倾歌顿时迷惑了起来。
“这两天莫国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严拓道:“这一点很是奇怪,所以顾将军这一阵子都会亲自带队巡城,以防莫国那边有什么别的企图。”
顾倾歌点头。
的确,按照顾建文的性子的确是会这么做的。
几人又在一起喝了一会儿的茶,说了一下徐城的近况,门外边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一身厚实的铠甲,双眼奕奕有神,脸上的深情不怒自威,正是顾建文。
顾倾歌连忙站起身,脸上挂着笑容,“爹爹。”
顾建文的脚步一顿,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一身男装打扮的顾倾歌,冷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歌......歌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帮爹爹的。”顾倾歌笑道:“好歹我也曾经上过战场,也算是个老兵了不是?”
顾建文的脸色一沉,“胡闹!给我回去!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顾倾歌难得耍起赖来,她的眼睛转了转,“是母亲让我来和你一起长长见识的。”
“你母亲?”顾建文疑惑的重复了一声,“怎么可能,她不是......”
“怎么不可能?母亲之前还不是准备要和你一起出征的吗?既然她来不了,就让我代替她,来跟在你身边,并且随时和她汇报你的近况。”顾倾歌笑了笑,只是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顾建文这些日子,瘦的可不是一点点啊,许氏要是真看到了,可是要心疼死的!
顾建文虽然知道这不会是许氏说的话,但是见顾倾歌这般坚持,呀只能叹了口气,“好,你可要留下来,但是必须在后方,不能上战场,知道吗?”
顾倾歌点头,“好。”
顾建文的脚步这才往里面走了两步,他走着走着,忽然脚步一顿,目光望向站在一侧的秦安瑾。
肯定是这个小子带顾倾歌来的!
顾建文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走到主位上坐下。
“将军。”严拓打起了圆场,“今日巡城可有什么异常?”
“和前几日都差不多。”顾建文喝了一口茶,“这莫国的确是奇怪,这么多天了,一直都按兵不动,也不知道是在暗中筹划什么,还是在等什么。”
“这的确是奇怪。”
秦安瑾的目光忽然转向了顾倾歌,眼眸蓦地深沉了下去。
濮阳喻要是真打那样的主意,可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