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大夫给她上上药,看看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就算是死,也让这丫头死得轻松一点,没有那么多痛苦。
大夫也是第一次看到被人折磨成如此凄惨的女娃,虽然大家都很重男轻女,可没有哪壶人家跟慕凇他们一样心肠狠毒,下得去手。
大夫带来的药不多,能给慕幽灵上的都上了,也是往最危险的地方上药,先保住慕幽灵的小命,让她好受一点。
被缝合的嘴,由于没有合适的工具,大夫没有给剪断线头,而是跟里正提议送慕幽灵去县城,让县城的大夫给好好治治,但要去一趟镇上,去镇上拿药,缓解慕幽灵的身体情况,拖延她死亡的时间,至少让她见到县令大人,将自己的苦难告诉县令大人,如此死能瞑目!
幸好,他们县令大人是个好的,不然啊!
里正立刻让人去慕家找了一床被子,把慕幽灵包起来,先行一步,抱着她离开慕家,然后又让人去隔壁村子借一辆牛车,把慕幽灵送到镇上,到了镇上,就用马车送到县城。
结果他们刚把慕攸宁包好,还没抱出柴房,县令大人和衙役来了,县令大人穿得是常服,他今日就是来村里溜达溜达,原本没打算来这个村子,他们路上遇到了去县衙报案的百姓,然后立刻改道来了这个村子。
当县令大人看到慕幽灵可怜凄惨的模样,倒吸一口凉气,“来人,把慕凇和月娘给本官绑起来,本官一定好好审他们,为慕幽灵女娃讨一个公道!”
有了县令大人开口,大家办事非常利S县令大人得知慕幽灵的身体情况,立刻带着大夫,先行一步送慕幽灵去县衙,让县衙的大夫,并让衙役去请县城最厉害的大夫过来为慕幽灵诊治。
县令大人让县令夫人过来照顾慕幽灵,当县令夫人看到慕幽灵的那一刻都吓着了,立刻红着眼跟丫鬟一起配合大夫给慕幽灵看伤,重新上药,而县令大人则是去审问慕凇和月娘,里正和衙役们带来了村子不少目击证人,所以很快案子就定了下来。
慕凇和月娘被打入天牢,没有打算流放他们,而是让他们感同身受,慕幽灵受到的痛苦让他们尝一尝,最后将这个案子上报,具体惩罚,等上报之后的结果,但在这一段时间里,不管慕幽灵能否活下来,慕凇和月娘就没可能舒坦地坐牢。
慕幽灵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还没能熬过去,不过县令大人让她看到了慕凇和月娘的下场,慕幽灵如枯槁的手抓住县令大人的手:“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那她就不会折磨的那么凄惨,求助无门。
县令大人被慕幽灵的这句话红了眼睛:“灵灵放心,不管如何,他们逃不掉西云律令的惩罚!你……安心去吧!”
“谢……谢……”慕幽灵缓缓地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慕幽灵死后,县令大人上报的结果也下来了,刑部下来的命令,斩立决!
皇上知道世上有如此残忍恶毒的父母之后,心中极寒,不仅斩立决,还让慕凇和月娘的尸骨扬了。
也因为慕幽灵,皇上特地颁发圣旨,不允许任何父母虐待家中女娃,违者流放!
可惜,慕幽灵死了。
*
慕攸宁又叹息一声:“所以西云女子的地位逐渐拔高,跟慕幽灵有脱不了的干系。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顾海青道:“我父皇一直勤政爱民,不论男女都是他的子民,他的仁政可不只是体现在这里!就算太子皇兄登基之后,也一样!就算没有你的事情,父皇和太子皇兄也会拔高女子的地位。”筚趣阁
慕攸宁道:“我知,你父皇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亲!”
赵静主朝着慕攸宁道:“你的过去我们没能参与,但你的未来,我们奉陪到底!观主,不要被那些痛苦的回忆困住自己,你还有我们呢。”
慕攸宁笑道:“我没有被困住,也没有觉得那些事情会成为的困扰,只是想起来有些难受而已,如果可以回到当初,我一定会去报仇!去冥府,找慕凇和月娘的魂魄,狠狠收拾他们,泄口恶气!”
时野出声道:“他们的灵魂正在十八层地狱受惩罚呢?当时判官看到你生平,就上报给我了,我就惩罚他们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地狱都受折磨一百年!十八层地狱全部受完后,就来见本帝,宁宁你要知道,罪大恶极的鬼才会落到本帝手里。他们已经受了两千年的惩罚,你若是想要见他们,随时可以去见。”
也就说,两千年前的慕凇并不是两千年后的慕凇,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拥有同样的名字。
慕攸宁道:“等镇邪司灭了后,我会去冥府好好看看他们的。”就算不为他们入冥府,也得为酆都大帝住进冥府。
慕攸宁继续还没有完的梦,“慕幽灵死后的第七年,我看到慕凇和月娘的小儿子,当时他的小儿子九岁左右,但由于有一对心狠手辣的父母,他从小的生活就很苦。慢慢地,心性发生了变化,开始了偷鸡摸狗,还经常被人打,成了乞丐!”
慕凇的小儿子成为乞丐也没能免于被欺负的下场,乞丐还欺负他,所以他受不了了,就悄悄地回到了村子,把她的坟墓给跑了,放了一把火,把她的坟墓和尸骨给烧了。
而他没有躲避,看着她的坟墓被烧,看着她的尸骨被烧。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棺椁已经烧了干净,棺椁里,村民们,县令大人,里正他们给她的陪葬品,也不是特别之值钱的东西,都是心意,比如衣服或者粮食了,全部被烧干净了。
而尸骨没那么容易烧成灰,但身体的很多部位还是被烧没了。
慕凇小儿子也被抓了起来,打了一顿板子,关了三年,三年之后,他从大牢出来的头一天晚上,就在大牢里悬梁自尽了。
慕凇小儿子一死,她的梦戛然而止,她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发展的,大概下一次做梦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