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灵在慕凇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好了一些,但没有完全好,慕凇原本想狠狠揍一顿慕幽灵,但被月娘拦住了,表示先把大儿子的病治好再说,不然大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慕凇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就赶紧去卖了猎物,带着大儿子去了镇上,让镇上的大夫给好好治治。
可惜这病啊,一治就是一个月,刚有一点好转,都反复厉害了,好不容易又好了,结果又厉害了,如此反复,把慕凇和月娘折腾的够呛,就连大夫都被折腾的不行。
他们的小儿子就送到了月娘的娘家,让娘家人给好好照顾照顾,至于家里?就让慕幽灵给盯着。
但他们没想到,他们又把钱花完了,又去借了不少钱,都没有把大儿子的病治好,最后大夫都放弃了,让他们把他大儿子带回去,等那一天的到来。
月娘和慕凇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就又找了好几个大夫,甚至借了高利贷去了县城,让县城的大夫看,结果大家都束手无策,让他们放弃。
无奈之下,慕凇和月娘就放弃救大儿子,带着病重的大儿子回到家。
慕幽灵看到他们回来,看到大弟病恹恹的,又不敢问,只是默默地给他们做饭,让他们好好吃饭,给他们烧水洗澡,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诡异的是,这一次不管是慕凇还是月娘都没有给慕幽灵一个眼神,更没有打骂的心思,只是一直守着大儿子。
这一天,慕凇知道大儿子快不行了,就让张木匠给打具棺椁,可他没有钱,就求张木匠,张木匠知道慕凇打猎是个能手,肯定能给了钱,就暂时赊给了慕凇。
而月娘看到慕凇一个人煮猪食,他们不在家的这一个来月,家里非常干净,想到大儿子的胡话和慕凇的话,就帮了一下慕幽灵,让慕幽灵照顾她的大儿子。
慕幽灵不知道月娘怎么就松口让她照顾大弟,但她还是乖巧听话照顾大弟,她可不想被打被骂。
她一进大弟的房间,就看到大弟缓缓地睁开眼睛,大弟愧疚自责的看着慕幽灵:“姐姐,对不起,二弟是我教唆,让他跳进开水锅里的。我们看到开水锅里的水翻滚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水,就很好奇,我跟二弟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跳进开水锅里,我不知道开水会烫人,会让二弟没了命,也害得你被爹娘打骂了那么久,对不起,姐姐!”
大弟第一次叫姐姐,竟然是在快死了的时候。
慕幽灵没有回应大弟的话,她是震惊的,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但让她原谅大弟和二弟,她坚决不。
从二弟出事后,她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被爹和后娘打死,也好几次差一点就死了。
而他从来没有主动站出来解释一下,就在一边看着她挨打挨骂。
慕幽灵没有回答大弟的话,而是起身去了外面,看着忙碌的月娘:“娘,大弟醒了。”
月娘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回了房间,而慕幽灵则是接过月娘丢下的活儿继续干着。
等慕攸宁把手里的活儿干的差不多,就听到月娘一声:“我的儿啊,你不要死啊,娘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慕幽灵顿住了,大弟没了?那她……爹和后娘会不会怪她没有照顾好大弟?
但大弟直到入土,慕凇和月娘都没有找过她一次麻烦,惊奇地让她觉得,以后会有好日子过了。
但慕幽灵不知道,月娘病了,大病一场,这个年都没有过好,等过完年,月娘的病好了,只是看她的眼神不对。
就连慕凇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对,让她毛骨悚然的。
这一天晚上,慕幽灵在柴房里睡得正酣,突然柴房门就被踹开了,一股凉风突然灌了进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慕凇和月娘每人拿着一根棍子走了进来,阴森森的,非常可怕。
“慕幽灵!你这个扫把星!”慕凇磨牙,“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接连失去两个儿子,慕凇和月娘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们不想承认两个儿子的死跟慕幽灵无关,如果跟慕幽灵有关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天天打慕幽灵,以此发泄怒气和仇恨。
“还我儿子命来!”
“啊——”
这一晚上,就是慕幽灵的惨叫声。
惨叫划破夜空,惹得周围邻居都听到了,但没有一个人上门阻止。
慕幽灵又被打,可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是他们经常在慕凇和月娘的耳边唠叨,慕攸宁是扫把星,她的亲娘被克死了,舅舅被克死了,外公和外婆也被克死了,舅娘是外嫁了,可有去县城的人碰到了她的舅娘,结果舅娘的孩子也没了,就剩舅娘一个人。
慕幽灵被接回来他们家失去了两个男丁,如果慕幽灵不是扫把星谁是?扫把星就该被火烧了。
月娘本就病了,听大家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就天天跟慕凇讲,然后两个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慕幽灵的身上,对慕幽灵拳打脚踢,真是往死里打。
但最后,又给留一口气。
慕幽灵痛得呜呜叫唤,没本事从慕凇和月娘的手里逃掉,只能被迫挨打,除了挨打,还不给饭吃,还让慕幽灵把家里的活儿干了,还得去地里干活,干得不好就挨打。
这一天,慕幽灵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饭,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饿得真是两眼昏花,她看了眼正在打瞌睡的月娘,悄悄地去了灶房,灶房里没有剩下的饭菜,慕凇和月娘胃口大得很,每顿的饭菜都吃的干干净净,一丁点都没有剩下。
于是慕幽灵把目光落在盛放猪食的木桶里,慢慢地挪移过去,伸出手,抓了一把猪食往嘴里喂,又不是没吃过猪食,又饿了两天,小小的慕幽灵吃的非常高兴。
但院子里的月娘没看到慕幽灵,觉得有些奇怪,便起身寻找,结果在灶房里看到慕幽灵大把抓着猪食吃,气得她抄起扫帚就打,慕幽灵又一次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但月娘一点都不解气,看到沾满猪食的嘴巴,转身回到房间,拿出阵线,一屁股坐在慕幽灵身上,捏住她的嘴,就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