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过身吧看向陈盼:“陈大姐啊,你老公什么都不知道,在下面受了很多苦,你不要跟他计较,有什么误会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厉宴很心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给人和鬼调和关系,虽然知道结果是好的,可这个过程让他很是疲惫。
张戈看到陈盼难受痛苦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都没说。
陈盼难受的瘫坐在地上,眼泪跟不值钱一样的哗哗流淌,整个人很丧,仿佛失去了灵魂。
厉宴见劝不动,很无奈的叹息一声,正打算继续劝,可陈盼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去了卧室,大床有个收纳抽屉,里面可以存放很多东西,只见陈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又拿出一把钥匙。然后观主收纳抽屉,走出卧室。
“跟我走!”然后转身下了楼,来到地下一楼,地下一楼是放货的。
在她决定开小卖部的时候,就建了个地下仓库,地下仓库里满满的都是货。
厉宴和张戈一前一后进入地下仓库,跟着陈盼来到仓库最里面。
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冰柜,比外面的冰柜还要大一点。
但冰柜被铁链缠住,上了锁。
陈盼开锁,掀开冰柜。
看着冰柜,陈盼又红了眼,骂了一句王八蛋,然后让开了身体。
厉宴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当即:“!!!”什么情况!
陈盼无视厉宴的震惊,哭过的眼睛落在张戈身上,抬起手指着大冰柜:“你身上的冰霜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大冰柜,这个冰柜常年没有断过电,只有村里停电的时候才会断电!不过,每一次停电的时间不长,因为我不允许村里停太久的电,这样会让冰柜里的冰融化,会让冰柜里的……你,身体腐烂发臭!”
说到这里,陈盼声音哽咽,难受的不行:“你过来看吧,这是你的尸体!”
张戈没有动,黑眸看着陈盼。
陈盼见他不动,也没指望他过去看,而是看着他:“三年前,你意外死在煤矿里。煤矿的人联系我,让我去认领你的尸体!
你的身体被坍塌的煤矿砸的面目全非,我费了好多心思,才把你收拾干净,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好看,可也能认出来是你!”
厉宴皱眉:“陈大姐,张戈大哥死在煤矿,你为什么不让他入土为安,而是将他放在冰柜里冻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是违法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样!因为……”陈盼吁了一口浊气,缓了缓心情,道:“三年前的那场矿难,死伤的人太多了,还有很多人没有找到尸体。
重大安全事故的死亡人数标准为十人以上三十人以下。
对于五十人以上一百人以下重伤,或者五千万元以上一亿元以下直接经济损失的事故,也认定为重大安全事故。
a国法律规定对于重大事故,需要逐级上报至gwy安全生产监督管理部门,以及负有安全生产监督管理职责的有关部门。
因为这一条规定在,死亡人数超过十个,煤矿被封不说,煤矿老板还要支付巨额赔偿金。
而他,正好是第十一个人!超过十个就不行就会被调查处理,一连串人都不想被调查处理。
所以他们找上了我,想让我瞒住他的死,说没有找到人,只是失踪了!
我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个人,是我深爱的丈夫,是我两个孩子的爸爸!可人家说了,只要我同意,钱都按月打给我,以及帮我抚养两个孩子长大,不管将来两个孩子走上什么样的道路,他们都会全力支持,让他们顺风顺水。
不管我日后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满足我,绝不会找各种理由推搪。我不相信他们,他们就找来律师,跟我谈利弊,我一个女人,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那么好,我不想毁了他们。
而我也没办法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未来!
是,张戈的死亡赔偿金可以改善我们的家庭生活,也可以让两个孩子继续上学,不用操心!可他们要是得到煤矿老板的保护以及相关部门的庇佑,我想他们一定可以走上更好的路!
甚至他们帮我找了最好的高中,最好的老师,甚至把农村户口换成城市户口,还给他们名下,我的名下买了房子,都是全款,为的就是让我同意他们的要求!
我不想离开河明村,他们就在村里给我盖了大房子,帮我开小卖部,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买来的,这个大冰柜也是他们送过来的。
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说我不检点,是卖肉得到他们的帮助,可我不在乎,只要两个孩子好,怎么样都可以!
所以我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为此签了很多合同约束他们,还留下很多证据藏着!只要他们不让我如意,我就会骂他们,让他们快一点帮我解决,不然就去帝都告发他们!他们不想丢掉铁饭碗,更不想下辈子进小黑屋,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满足我,不管事情多难办,他们也会帮我办好!
只是……”陈盼痛苦地看着震惊错愕的张戈:“我没有想到,这个行为,让孩子们好了,让那些人舒坦了,却让你难受了!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死亡赔偿金确实很丰厚,但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学校的老师说了,他们兄妹可以考入华清大学,也可以出国留学,我真的很想看到他们成才,所以我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厉宴:“!!!”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对不起陈大姐,我之前冤枉你,还骂你!”虽然事情做得有些不道德,但换位思考,如果是他遇到类似的事情,也会为了孩子而妥协,明显妥协之后,孩子们的前程更好。
陈盼对厉宴道:“你无需跟我道歉,这件事情你是不知情,我不怪你,我也没怪过任何人,只怪自己无能!”
张戈朝着陈盼走过去,步伐很慢,但灵魂在颤抖,眼睛满是痛苦悔恨和自责:“老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