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一声爸,不过因为他是天池集团董事长,能给她带来荣耀。
如今他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是个普通老头子。
对她也不是真心疼爱,不过是因为……
“溶悦……”宁宏华咳得脸涨红,好不容易才缓下来,开口对身侧的宁溶悦说:“你要在天池待得不舒心,就离开,没必要勉强自己。”
“以你的能力,到哪儿都可以做得很好。”
宁溶悦看着宁宏华这段时间白了不少的头发,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眼神缓缓流露一抹怨毒。
终究还是向着宁归晚。
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宁归晚?
……
“悦悦?”云舒去茶水间灌壶热水回病房,看见宁溶悦坐在陈炳德病床边,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你都多久没来看你爸了?工作不忙了?”
云舒一心只想着照顾昏迷不醒的丈夫,对外界消息一点不通,不知道天池集团已经在宁归晚名下,以前宁溶悦总借口工作忙推脱不来医院。
陈炳德在床上躺了四年多,身体消瘦得厉害,脸颊凹陷进去,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宁溶悦看着他,满心的嫌弃。
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害她受尽嘲笑,根本不配当她父亲。
“办事路过这里,上来看看。”宁溶悦嘴角噙着柔柔的笑,“爸最近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好点了?”
云舒听了,更加欣慰。
知女莫若母,其实她知道,这个女儿一直对自己的出身不满。
跟陈炳德也不亲。
她虽不常来看陈炳德,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关心他的状况。
到底是父女,割舍不断。
“还是老样子。”云舒微叹,“医生说,不恶化已经是好的了。”
四年前,宁溶悦和宁轻菡私生女身份曝光的前夕,陈炳德意外失足,从二楼滚下来,伤了头部,许是在坠楼过程中受了惊吓,引发心梗,差点没挺过来。
云舒又说起另一件事:“过几日你二姑和三姑要来看炳德,你到时候抽几天时间,陪他们到处转转。”
想到两个姑姑,宁溶悦眼底一阵嫌恶。
不过又想到什么,嘴角露出笑来:“放心吧,我会安排妥当。”
……
宁归晚成了天池集团幕后一把手,垂帘听政的日子一点点忙碌起来。
瑞银集团名义上是天池的控股集团,但是她持有天池过半股份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在圈子里传开,外界各色眼光,猜测纷纷。
有人说她仗着权家老夫人的宠爱,才逼着权御把股份给她;有人说浑水盯上天池本就是宁归晚和权御合谋做的局。
送到宁归晚手里的邀请函也慢慢多起来。
不管她怎么从权御手里拿到天池股份的,权家显然是她背后的靠山,只可攀交,不能得罪。
生意场上,涉及利益时,没人在乎你是不是作风不检,心肠歹毒。
宁归晚不爱这样的热闹,但她想在这片无硝烟的战场立足,必须广交人脉。
以前,这样的邀请函都是送到宁溶悦手里。
这群墙头草!
宁溶悦在办公室摔了杯子。
年关将近,各大企业都开始搞年会活动,以前与她交好的南昌集团,竟也把年会邀请函送到宁归晚手里。
“宁总……”秘书听见动静,走进来,“你没事吧?”
宁溶悦冷冷地盯着她,“宁总?你膈应谁?”
宁总两个字,是她的奇耻大辱。
秘书被盯得头皮发麻,以前觉得这位大小姐很好相处,没一点架子,但自从……她脾气就越来越奇怪,像变了一个人。
“宁副总……”秘书讷讷改口。
“去,给南昌牛总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