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从宁家搬出自己的所有东西后,过得很是清闲。
在报纸上看到瑞银集团成功控股天池的消息,竟也能维持一份平静,她没再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不知道是想明白了,相信他会处理妥当,还是赌了一口气。
黎漾本就无心工作,权御不在国内,她干脆跟Sunny请了假,天天拉着宁归晚去东方马术俱乐部,希望哪个时刻鸿运加身,遇到想见的人。
宁归晚压下所有心思,安静地等。
等那个男人给她一个说法。
这场等待,并没持续太久,十一月结束的这天,她接到黄海的电话。
瑞银集团法务部总监,黄海。
宁归晚看着他将一份协议放在桌上,推到自己面前,黄海说:“签了它,你就是天池集团最大的股东……”
她一时愣住,原以为权御不会轻易顺了她的意,定然要用天池集团拿捏她,让她成为听话的提线木偶。
“名义上瑞银还是天池的控股集团,美国那边的案子,法务部和公关部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你放心。”
前面的话,黄海说得公式化。
最后三个字,却透着某种程度的宽慰。
不知道是他自己揣摩到老板的心思,还是那个人有过什么特别交代。
宁归晚只是签了几个名字,就得到了强烈想要的,太容易了,显得不真实,一直到黄海走了很久,她都还如在云雾里。
似乎也没多少开心的情绪。
这些都是身外物罢了,她真正想要的、需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想给权御打个电话,说句谢谢,手机拿起来,迟疑了会儿,又放下。
各取所需罢了。
用不着谢的。
之后的几天,宁归晚从媒体报道上看到天池集团美国的案子落幕的消息,美国那边的律师团撤诉了,建筑材料不合格事件,瑞银集团非常有诚意地拿出一笔巨款善后,浑水公司也没再发布不利于天池集团的消息。
半个月后,天池集团在纽交所重新开盘。
美国媒体也由先前的唱衰变为唱盛,股民仿佛受到蛊惑,一经开盘,天池的股价持续走红,中午收盘时股价已经回升到原先的百分之五十。
很好的重新开始。
这段时间,天池集团内部管理层结构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宁宏华辞去董事长一职,宁溶悦升为集团的执行副总裁。
董事长和执行总裁二职将由瑞银集团派人接任,但在瑞银派人之前,整个公司由宁溶悦一手掌控。
这几日,她十分的意气风发。
就连沉浸在爱情痛苦里不能自拔的宁轻菡都感受到了姐姐的好心情。
天池出事后,宁宏华给她百分之五股份当嫁妆的事自然也落空了,好在何芸箐一改刚知道她不能生育时的冷淡,对她分外和蔼,也说年后的婚礼照常举行。
可是,权相濡的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比冷漠更冷漠。
宁轻菡偶尔也问自己,这样的婚姻,真的有必要吗?
但姐姐和何芸箐都在她耳边吹气,说权相濡是有责任心的男人,结了婚,朝夕相处着,他肯定会明白她的真心。
这种话经常听,她也就信了。
只是权相濡的冷淡,仍叫她难受异常。
这晚,她忍不住躺在姐姐怀里哭:“姐,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差点死了,相濡哥哥没说过一句温柔话……”
宁溶悦心里想着是如何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天池的势力,好让未来的董事长及执行总裁成为光杆司令。
听了妹妹的话,敷衍地回说:“别乱想,不管怎样,他不敢不娶你。”
这话有点问题。
宁轻菡抬头:“姐你什么意思?不敢不娶是什么意思?”
宁溶悦忽地回神,意识到说错话,补救道:“权夫人不是喜欢你吗?你又是因为权相濡才变成现在这样,权家就算是顾及名声,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悔婚。”
“先结婚,等你进了他家的门,再寻好医生慢慢治,总会好的。”
宁轻菡还是觉得有问题。
姐姐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权家那边刚得知她身体状况,姐姐说的是,权先生和权夫人没孩子,肯定不会允许养子娶个不能生的,将来也没孩子。
姐姐还说,他们要是真不要她了,姐姐就豁出性命,以死相逼。
宁轻菡听了这话,窝心地感动,当晚就生出自杀的法子来,她不是真想死,只是想逼权相濡罢了。
想到最后,宁轻菡默默摇头,她想什么呢?这是姐姐,从小就让着她爱护她的姐姐,姐姐只是想安慰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