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素雪气急，一拍桌子站起来，连声骂了几句。
朝歌四平八稳的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借着赵素雪身体的遮挡，她目光定定注视着王骥……旁边的一桌客人。
他对目光太敏锐，直视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朝歌发散思维。
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呢？
赵素雪滔滔不绝，用尽恶毒的词语砸向朝歌，试图让她破防却屡屡失败。
就在她气到两眼发黑，准备重振旗鼓再战时，异样的声音响起。
先是‘砰’的一声枪响，打碎了咖啡馆的玻璃。
然后是绵绵不断的枪响。
尖叫声，奔逃声混杂在一起，冲的赵素雪脑子发蒙。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052拖了好多张桌子堆在墙角，而她则藏到了最里面。
赵素雪：“……”
她怎么速度这么快！
【蠢货！躲到王骥后头去！】
系统在她脑海中大喊！
赵素雪条件反射往后方王骥的位置窜去。
各种武器造成的烟雾和光芒中，王骥淡然的站在原地，周身撑起色彩柔和的屏障将他保护在内。
他在冲自己而来的枪林弹雨中闲散的端着手中咖啡，一手插在裤子口袋。
“就这样的水平吗？”王骥眉梢拢起嘲讽。
他余光瞥到狼狈躲闪的赵素雪，从保护罩中探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王骥动作迅捷，可有人的速度比他还快！
朝歌躲在角落里，很幸运的‘捡到’一把生物识别锁打开的枪。
她继续隐藏，只露出一只眼来观察王骥。
保护罩在如此激烈的攻击中还保持着完好，里面的王骥神色淡定，似乎还在笑。
他是真的对自家研发的保护罩十分自信。
朝歌心下镇定，目光一错不错的继续盯着他。
时间一秒又一秒过去，朝歌忽的心思微动，调转方向，冲着赵素雪的地方开了一枪。
赵素雪惊叫连连，一边躲闪着一边往王骥那边跑去。
朝歌的手很稳，静静等待王骥露出破绽的那一秒。
终于……
王骥从保护罩中伸出手的那一刻，朝歌果断扣下扳机！
粒子枪打碎了王骥的手和半截小臂。
他神色狰狞，捂着伤口哀嚎着倒地。
朝歌一挑眉，终于笑了。
她早就发现，王骥虽然看着淡定，却一步都不离开保护罩的范围。
所以她就将赵素雪逼到他近处。
果不其然，鉴于赵素雪的用处，王骥还是冒了一定风险去帮她。
王骥断手之后，保护罩消失了。
看来那保护罩应该是植入了他的手臂。
朝歌原本已经蹑手蹑脚走出几步远，想了想后，还是又冲着王骥接连开了几枪。
除了朝歌，咖啡馆外炮火也没停过。
王骥狼狈躲闪几次后，又甩出一个能量罩。
而此刻，他的人也带着各种武器冲进来保护他。
朝歌放下手，不打算在浪费子弹了。
趁着前面打的火热，她悄悄摸到偏僻的地方，拿出顾清衍给的小圆片，贴在心口的位置。
几乎眨眼间，一张人皮似的东西就铺展开来，包裹住她全身。
五秒钟，她就变了个样，连身高都长了不少。
从外表看去，就是个略有些清瘦的高挑青年。
朝歌随手从破了个大洞的柜子里掏出衬衫长裤穿上，顺路又拿了顶帽子。
这处咖啡馆她最近来过好几次，早已摸清楚路线，一路躲着摄像头走。
朝歌绕来绕去，最后走到城市破旧的平民区。
她一边走一边试探的找到了个无人的地下室。
黑漆漆的屋子里，朝歌从口袋里掏出镜子碎片，一手摸到了脖子里的颈环。
半明半昧间，她眸色黑沉。
手腕一转，匕首果决的刺入皮肉和颈环之间。
她一寸寸的用匕首划过，没有找到薄弱点。
朝歌也没有犹豫，手中的粒子枪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
她歪了歪头，侧着脖子，露出禁锢她的圆环。
粒子枪对准了方位，朝歌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一声巨响！
朝歌抬手扶住了歪斜的脑袋。
虽然脖颈上出现了一个非常深的伤口，但圆环断了，也算好事。
她忍着痛意，躺倒在一早铺的旧衣上，平缓呼吸。
手指挑起圆环看了最后一眼，而后扔的远远地。
血迹渗透了衣物，逐渐在地面蔓延开来。
而朝歌的面色却从青白到红润，开始恢复。
时间不久，她再次去摸伤口的时候，狰狞的伤疤已经不见，只留血迹粘在皮肤之上。
“果然。”朝歌端详着指尖干涸的血迹。
“我是……特殊的。”
从醒来后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她真的是052，自小生存在现今的环境，怎么会满脑子都是如何杀戮？
特别在面对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在玩什么驯服游戏的赵灼玉时，杀机更加浓重。
再有，朝歌在别墅中时，曾不小心划伤过自己，一道小小的伤口，渗出一层血珠。
就在她眨眼间，那伤口就不见了。
自那以后，她就更是怀疑自己的身份。
刚才冲着自己开了一枪，也是想要验证这一猜想。
所以……真相应该是这样。
她是一个强大的幽魂，出于某种意外误入了可怜少女的身体。
然后她失去了记忆，把自己当成了原身。
朝歌扯过袖子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站起身来。
她轻点手腕上的圆环，被收起的人皮再次铺展开来。
——
书屋来了一位客人。
闲散的窝在摇椅中晒太阳的老板眯着眼道：“欢迎。”
一身白衣黑裤，身形瘦削的少年打量过店内的环境，目光落在老板身上。
“你好。”少年声音有些微哑，像是故意压着声音。
老板立刻睁开了眼。
他看到少年的一瞬间，差点惊掉下巴。
“哎？你……”老板很快反应过来，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你是哪位？”
怎么披着这一身皮肤啊！
这不是……那谁的珍藏款吗？
瞧瞧这细腰长腿，啧啧啧。
老板内心划过无数弹幕，面上却清冷淡然，目光如有实质，压在少年身上。
皮下的人是朝歌，她眨了眨眼。
“老板，顾助理介绍我过来的。”
不晓得人叫什么，就只能称呼顾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