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么你绝对是占优势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多下点功夫就能达到目的了。反过来想这江南首富的当家主母哪有那么容易上位,否则这霍府的大门早就被挤烂了。所以想要进这门,首先要改变自己,要投其所好,不要怕困难,要激流勇进,不能退缩。”
巧儿头头是道地分析给她听,搞得跟个爱情专家似的,却忘了自己也曾是个失败者,栽在男人手里过。
这碗心灵鸡汤慕烟霞当然是乐意喝下去的,只要能嫁给北寒哥哥她做什么都愿意。
“既然我们各取所需,那么现在开始该怎么做?还有我该如何相信你事成之后会拿着我的银子自动离开北寒哥哥?”
巧儿冷笑道:“条件是你自己先开出来的,我只是帮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已。如果你想砸了钱还进不了这霍府的门那就请便。我离开了是保证不了霍北寒会不会再带其他的女人进门的。除非你银子多,可以见一个砸一个。”
“好,我相信你,在事成之前都听你的。”慕烟霞妥协,被巧儿成功牵着鼻子走。
“你今日是一大早来府上的吗?”
“没有,是昨晚留宿在此的。”
“哦!那事情就更加好办了,既然霍北寒留你宿,那么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北寒哥哥是不会留我那么久的,过两天他就会让我回去了。”
“找个理由住下来,你不走他总不可能把你撵出去吧!记住请神容易送神难,赖着不走就好了。”
“这样行吗?我怕北寒哥哥会生气,他不喜欢死皮赖脸的人。”慕烟霞犹豫。
陷入单相思的人容易患得患失,巧儿能理解。
“你要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妥,那么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或者你可以隔三差五的来府上坐坐,就是来回折腾些。”
“嗯……容我再好好的想想。”慕烟霞往前慢慢地走着,寒风吹得她的脸庞有些发僵,想用手搓脸取暧,却发现手也是冰凉的。
此时她们是在一个小花园里,园中早已没有往日的芬芳,花草皆枯萎凋零,只剩下花的枝桠在寒风中晃动,诉说着冬日的萧条。
巧儿跟在她身后,对着慕烟霞娇小的背影说:“我们先各自回屋去吧,天太冷了。”
“那就回屋取暖去。”她已经冻的受不了。
分道扬镳后,丁巧儿没有立即回去。在一处亭子里坐了下来,一时之间愁绪满天。
她夸下海口与慕烟霞交换条件,处理不好也将是惹祸上身,腹背受敌。霍北寒与慕烟霞都是有钱有势之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却又躲不掉。
她不与慕烟霞站成一线,势必也会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时不时的来找她茬。与其这样,不如来个顺水推舟,跟她打好关系,借助她的势力给自己找道曙光。
霍北寒对慕烟霞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情怀单凭猜测不可靠,眼下她需要确定之关系深浅后才能点鸳鸯谱,单靠慕烟霞的一厢情愿是系不成这条红线的。
巧儿长长的叹了口气,嘴里呵出的一串白雾在空气里静静地消失。
既然布下了这盘棋,那么就要谨慎的下。得之,固然好;不得,也要让慕烟霞心服口服,挑不上她的刺。
沉着头满腹心事地一步一步走回杏院,这几日连走路都规矩了,没有了飞檐走壁的兴致。
她暗暗发誓,这霍府!这霍北寒!她是一定要摆脱的,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一定要摆脱!她丁巧儿是不能被困在这犹如地狱的鬼地方一辈子的,那样与生不如死没有区别了。
丁巧儿的眉头拧了半天都没有舒展开来。她虽然心里恨极了霍北寒,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说话算数,一点都不会食言,尤其是在整她的事情上。
她真的以为昨晚他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有真的放在心上的,而且这事连她自己都差不多忘记干净了。
可他却真的叫来一位大娘来教她三从四德。
这位大娘不仅熊腰虎背,还满脸横肉,长得凶神恶煞。
“女子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工。这两句话听起来简单,做起来不易,若是二夫人之前没有行过这方面的规矩,那么现在要适应起来会非常的困难,请作好心理准备。首先从三从开始,请二夫人仔细听好……”
大娘口沫横飞,喋喋不休了半天所谓的三从四德,巧儿连句话都『插』不上,耳朵嗡嗡作响。她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的灵魂,却要让她学这种老掉牙的东西,这是要『逼』她发疯的节奏。
她不过是位小妾,又不要做他的正房,需要学这些东西吗?这霍北寒分明是要整她的节奏。
明知这种东西学起来会枯燥无味,也不找个面相好一些的人来教。这整天对着一张堪比钟馗般的脸教她怎么学得下去,别说是耳朵受不了,连眼睛,连胃都受不了了。
霍北寒!王八蛋!你一定是故意的!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
“请问二夫人会女红吗?”大娘停下话来突然问道。
还在开小差的巧儿没听见在问她的话,本能地反问道:“啊……你在说什么?”
“我是问你会女红吗?”
巧儿摇头,老实回答:“不会。”
长这么大她只会缝缝破洞,脱线缝合这种粗活。绣鸳鸯牡丹之类的细活打死她都绣不来,压根儿就没有那个天赋。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既然不会,那么我们先从学女红开始,先把二夫人的耐心培养好了我们再学三从四德。”显然这大娘已经看出来巧儿根本就学不进去。
“我不学女红,我学不来。”巧儿拒绝。
“这是一个女子最基本要会的东西,不会才要学。”大娘加重语气道,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了几下。
“你不能这样强迫我啊,大娘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是那块料子啊,你让我弄针线跟要了我的命没啥区别了。”她哭丧着脸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