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压起镖来没有几个强盗敢挡我道的,绝对的威风凛凛。”也太小看她了,也太辱没她的职业了,这点她无法忍气吞声。
“有那么厉害吗?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在深藏不『露』吗?”
“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巧儿淡淡地说。
她已经悟透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冷嘲热讽地回击她,所以她不跟这么小心眼的人啰嗦太多,伤神。
此刻她归心似箭,一分一秒都不想跟这恶魔单独相处,总觉得相处多了会变笨掉。
“丁巧儿,无论你有多么厉害,我需要警告你,好奇是会害死人的,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别知道,也不要随便的『乱』打听,害人害己。想要在我霍北寒这里安身立命,最好给我放老实点。”
她问柳絮的话全被听见了!他早已在这里,而她迟钝的压根儿未察觉到。
“知道了。”巧儿努力掩饰自己的心惊,“你这样抱着我会不会很累?可不可以放我下来?我真的该回去了。”
“你……说呢?现在已是傍晚时分,该歇息了。”他抱着她往床前走。
巧儿急了,挣扎着叫道:“霍北寒你又要干嘛?你不能一直这样呀!太欺负人了。”
她心中充满哀怨,又难逃魔掌了。
这一夜自然又是被折腾够了的,恶魔的精力太旺盛。她的身上到处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旧痕未退,新痕又叠。瞧着这些痕迹,巧儿欲哭无泪。经历了这么两晚,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蔫蔫的。
来时还下着大雪,走时阳光明媚,雪都快要融化尽了。
这两日,恍如隔世。
还未到院门口,就远远看见翡翠站在那里焦虑不安地张望着。
“翡翠!”巧儿挥手喊她。
“小姐……”翡翠应声奔向她,“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两天要急死翡翠了。”
“我知道让你担心死了。”
“小姐你怎么会去了那么久,翡翠真的是怕死了,就怕小姐有个……”翡翠哽咽着不敢说下去。
翡翠顶着两个黑眼圈,倦意浓浓,巧儿心生愧疚,“傻丫头,没你想像的那么坏,我只是被留宿了两晚,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担心,那霍北寒再恶,还没有到要了我命的地步。”
“这个霍北寒这两天没有欺负小姐吗?”翡翠还是担心,她不相信小姐去了那么久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巧儿心底涌起一阵心酸,叹着气往院子里走,无奈地说:“我已成她的妾,不管我愿不愿意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早已身不由己。现在的我最好的打算就是留着我这条命,就还可以有份希望。”
“我们这样的处境只能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隐忍最重要,虽然懦弱,可别无他法。凭我的一己之力想要拿回丁家的一切恐怕真的挺难。我需要想想别的法子,不能再起正面冲突了。”巧儿痛定思痛。
巧儿的这番话听得翡翠心情复杂,她感觉到以前那个活泼,简单,豪爽的小姐正在慢慢的远去,虽然现在看起来多了一份成熟,眉宇间却也多了一份忧郁,令人揪心。
回屋后,用过了午膳,巧儿命令翡翠去歇息会儿,她自己也想去休息一下。
在塌上慵懒地躺了半个时辰后,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头有声音。本不想起身,可声音在这寂静地午后愈发的热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还是出去瞧瞧看。
“我是霍家裁缝铺里的姚大娘,少爷吩咐我来给二夫人缝制几套冬衣。”
“缝制衣服?”给这位姚大娘开了门的翡翠有些难以相信,这霍家主人对小姐好心起来了吗?
“对,今日少爷吩咐过。”
“可是我们家小姐身子不适,在休息着,不方便打扰。”翡翠一脸的为难,她还是怕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可靠,万一又是一个来欺负小姐的人呢?这位大娘瞧着也不像善者,她不敢擅自作主放进门来。
这姚大娘突然冷笑,拉高嗓门道:“我可是听说你们这位小姐没那么矜贵,还是位赌鬼的女儿,来这霍府也不是十分光彩,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今日少爷吩咐的事情我不敢不办,哪怕你家小姐病在床上起不来也要给她量完尺寸回去交差的。”
对翡翠喝斥完后,趾高气昂地径自走进院子里,身后当差的小厮低着头提着布料紧跟其后。
翡翠见拦不住,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好在巧儿出来了,在院子里迎上了这位狗眼看人低的姚大娘。
“翡翠这是怎么了?这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睡不醒心情会很糟糕吗?你怎么随随便便放两个陌生人进来吵醒我。我今晚可是要去伺候少爷的,要是伺候不好怪罪下来,追根究底我们可是要一起受罚的。”
巧儿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位姚大娘,除了霍北寒可以欺负她之外,其他阿猫阿狗想要欺负她,她也不买账的。她故意也抬高嗓门对着翡翠指桑骂槐。
“小姐,这位大娘说是来给你缝制冬衣的。”
“哦……是这样呀,那太谢谢这位大娘的好心好意了。可能真的是我家小丫头无礼,不懂事,惹大娘生气了,辜负了大娘一片的好意。就是不知这府里哪位好心人想给我做新衣?”
巧儿假惺惺地眉开眼笑地正眼对着这位姚大娘。
映入眼帘的这位姚大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是眼神太凌厉。
“是的,我是奉霍少爷的命令来给二夫人做衣裳的,没想到你这个不分轻重的丫头要把我拦在门外。”姚大娘冷哼,心里十分鄙视巧儿的卑贱。
“是霍少爷让你来的呀。”
“当然,若不是少爷吩咐,我还真不想到你这地方来自讨没趣。我可不是随便给人做衣服的,除了做少爷的衣裳之外,平常只做一些官家千金小姐的衣服。”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什么好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