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如琳也没戴头套了,只用一块头巾包裹着脑袋,加上她哭得稀里哗啦,那画上去的眉毛早就花了,一条条黑水顺着她的眉毛就滑了下来。
她感觉到痒痒后,随手一抹,抹得满脸黑白相间还不自知。
她着急地伸出手拉着杨大成的衣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哭道:“父亲,救救女儿,快救救女儿,女儿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九皇子的玉佩啊!再说了咱们杨家什么好东西没有,女儿怎么可能为了一枚玉佩而去做下如此丢人的事?”
杨大成先是有些厌恶地看着如琳,待听到如琳后面的话哪还来得及厌恶,简直就是吓得差点尿失禁了。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了司马九,却见司马九冷冷一笑:“敢情杨府里的东西比父皇赏本皇子的还要好?以至于杨二小姐看不上眼了?”
杨大成头皮一下炸得发麻,想也不想回手给了如琳一个耳光怒吼道:“孽女,偷了就偷了,还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打完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九皇子饶命啊,九皇子息怒啊,这全是末将之女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末将家中哪有什么好东西?这全是小孩子胡说八道的!一定是她眼皮子浅偷了九皇子的玉佩,请九皇子责罚她!”
他拼命磕着头,心乱如麻!
本来他还想帮如琳替司马九求情,没想到如琳这个蠢货竟然说出这要满门抄斩的话来!试想一个大将军家里的东西比皇宫里还好,加上他又是有兵权的,这不是引得圣上对他猜忌么?
相比之下如琳偷窃这个罪名反而小了,两者相害取其轻,这点杨大成深得其中三味,只在瞬间他就选择抛弃了如琳。
晨兮的唇间擒着冷笑,看向如琳的眼神中憎恨中有了些怜悯:这算计了半天,争了半天,到头来却还是父亲的棋子。
看着杨大成咆哮着激怒的脸,心更冷了:这宅子里可还有几分亲情?
而这时的如琳被杨大成一个耳光煽得趴在地上半天没醒过闷来,可见杨大成有多心狠,下手有多重了!
待她抬起头来,却看到司马九冷硬的脸,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滚带爬地爬向了司马九哀求道:“九皇子,真的不是臣女,臣女真是没有偷您的玉佩啊,臣女都不知道这玉佩是怎么到臣女床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女的。”
“真是好笑,你父亲说是你偷的,你却说不是你偷的,那到底是谁在说谎呢?嗯…。”
说完还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司马琳:“四皇兄,你一向聪明,要不你来断一断?”
司马琳面无表情只作未听到。
“哈哈哈。”司马九大笑了起来。
笑得杨大成汗如雨下,笑得如琳手足无措。
这时陈菇已经穿上了春儿给的衣服,她幽幽地醒了过来,只觉身体燥热不已,脑子里更是乱轰轰的,待看到司马九大笑间光明磊落,气度风华自是不同凡响,一时间又是爱慕又是心喜,顿时又勾起了她满腔的欲火。
她用力推开了身边的丫环,踉踉跄跄的往司马九身边扑了过来,一面扑还一面叫道:“九皇子,臣女来了…快…快抱抱臣女…。”
笑,戛然而止,司马九脸一下黑了,这时如琳一把揪住了司马九的衣摆,哭求道:“九皇子,臣女真的没有偷玉佩啊,臣女真的没有偷过玉佩啊,求九皇子饶命啊…”
面前是陈菇让他几欲作呕的脸,脚下是中琳丑陋不堪的容颜,司马九是真被恶心到了,他随手一个手刀砍断了长袍的下摆,足尖一点跳离了这是非之地。
而这时陈菇正好冲到了他刚才站地方,而如琳也一个纵身欲扑到他身上求情,顿时两人在空中撞击在一起,而且陈菇的力量略胜一筹,一下把如琳扑倒在地。
两个女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压在了一起。
如琳痛得破口大骂:“啊,陈菇你这贱货,你想压死我么?”
陈菇听如琳出口伤人,加上欲火正烧的头脑不清,也破口大骂道:“你才是小贱人,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九皇子?你真是下贱的不要再下贱了!”
“放屁,谁勾引九皇子了?你以为都象你一样不要脸,当着众人大跳脱衣舞么?看看你象个什么样?连胸都露出来了,就算是花娘也比你强上百倍!简直是不知道廉耻!”
“你…你说谁不知廉耻?我撕了你的嘴。”
陈菇怒不可遏,满身的热力快把她逼疯了,现在如琳这么一说顿时激起了她的野性,她陡然伸手抓向了如琳的头发。
一抓之下手中却抓到了一块头巾,头巾在她的力量之下毫无任何疑问地离开了如琳的头皮。
陈菇先是一愣,随后看着手中的头巾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秃子,丑八怪,我说是谁又来丢人现眼了,原来是你这个杨府的庶女!”
“啪!”
她毫不留情地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向了如琳,骂道:“敢骂我下贱?我放你的狗屁!你才是最下贱的东西,你是贱人,你娘也是贱人!你要不贱你能这么小就往四皇子身上粘?你娘要不贱能给人当妾去?你们母女都是贱货!”
“混蛋,你敢骂我贱货?我杀了你!”如琳的眼顿时变得腥红,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个翻身把陈菇压在了身下。
“啪,啪,啪,啪”她一手揪住了陈菇的脖子,一手来回的抽打起陈菇的脸来,一面打一面骂骂咧咧,最后越骂越是来神,看着陈菇一头美发更是嫉妒万分,腥红着眼对着富儿贵儿吼道:“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给我拿剪刀来,我要剪了这贱货的头发,看她还敢不敢骂我是秃子。”
杨大成急得拉着一个丫环就是一巴掌:“你们都瞎了么?就由着她们这么打么?还不去拉了开来?”
这时看呆的丫环婆子才一个个欲冲上去。
这时司马九寒声道:“让她们打!今儿本皇子倒要看看她们能打到什么份上!这男人打架本皇了倒是常看,这千金小姐打架,府上倒是独一份!今儿个本皇子也开开眼界!”
杨大成一下呆在那里,哭丧着脸看向了司马九:“九皇子,这陈小姐是陈县官的嫡女,这不太好吧?”
司马九阴鸷的眼扫向了杨大成:“陈道要是不服气,让他亲自要找本皇子!本皇子倒要问问他平日是怎么教女儿的,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辱本皇子!”
杨大成不敢出声了,他知道这位九皇子一向喜怒无常,今日被陈菇当众做出了猥亵之举,心中早就怒极,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估计早就把陈菇杀了。
如今正是陈菇大丢其人的时候,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只是苦了如琳也被殃及。可是回过头来一想,也许九皇子因此而赦了如琳的罪倒也是好事。
如琳毕竟还小,今日之事等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淡了,到那时如琳还是能够给杨家作份贡献的!何况如琳的二个舅舅现在正如日中天,也许…。
想到这里,他也不急着劝架了。
于是陈菇与如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肆无忌惮的撕打着,对骂着,别说什么千金小姐的风范的,连市井泼妇都不如。
这时二姨娘疯了般冲了进来,她正好看到如琳被陈菇压在地上狠狠的揍,一时间母女连心,哪还顾得上别人,冲了上去,一把揪起了陈菇的头发,骂道:“哪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打我的女儿?”
如琳这里浑身是伤,脸上更是肿得跟猪头似的,她毕竟才九岁,看到了二姨娘,又是委曲又是痛,叫道:“娘,疼死我了,快打死这贱人!这贱人竟然敢骂咱们是两贱人!”
二姨娘一看这哪是如琳啊,分明是个猪头,把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是心痛如绞,哪还顾得上礼仪,一手揪着陈菇的头发,一手就噼里啪啦的抽起了陈菇的耳光来。
陈菇的丫环一看,这还得了,刚才是九皇子有令她们不敢动,现在九皇子可没说什么,她们要再不帮自己家的小姐,回去就得给主子发卖了,当下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对着二姨娘拳打脚踢起来。
于是一场混站就这么*裸的展开了。众千金面面相觑,又是鄙夷又是兴奋,这能看到高门大户的里小姐姨娘打群架可是千载难逢啊!
可是想到刚才如琳竟然叫姨娘为娘,不禁又不齿起杨府的门风来。
二姨娘虽然年纪比陈菇她们大,力气也大,但身上的腿伤未好加上屁股上的伤也没好利索,身边四个丫环更是死的死,伤的伤,唯一个也被她赶走了,哪有人帮她啊,她只能一人单挑三人,一时间不察被陈菇的两个丫环扑到在地。
陈菇也不甘示弱对着二姨娘也狠狠的抽回了十几个耳光。如琳一看这还了得,敢打她娘?当下冲进了混战圈也撕了起来。
二个丫环二个主子还有一个姨娘就这么混战起来。
杨大成急得那是汗流狭背,团团地转着,要是以前他早就上去给二姨娘一个耳光,然后让人拉下去了,可是现在司马九如个判官一样黑着脸站在那里,身边的低气压差点让他窒息了,他哪里敢动?
心里真是恨死了二姨娘:这婆娘真是发哪门子疯啊?这时候来添乱?这传了出去他还要脸不要脸?
人家陈菇是客,二姨娘与如琳好歹是主人,这主人把客人打了,传出去不生生笑死人了?这也罢了,将来他与同僚在一起,如果说起二姨娘与如琳当众打架他的老脸又往哪搁?
这时如琳尖锐的叫道:“富儿,贵儿,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帮我狠狠地揍?”
富儿三人面面相觑,看了眼杨大成,见杨大成一脸的怒意,仿佛要冒出火来,哪敢上前去?
如琳顿时勃然大怒吼道:“你们再敢墨迹,明儿就把你们卖到妓户去!”
富儿几个大惊失色,她们的卖身契是在如琳手里的,就算她们听了将军的,将军肯定也不会帮她们的,她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嘴里骂道:“好你个陈小姐,我们好心好意请你来作客,你却打起我们二小姐来了?难道是欺我们杨府没有人么?”
这话是给杨家打人找了个理由,传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是陈菇先惹了杨家才惹得杨家母女大打出手。
杨大成听了心里舒服了一些,心想这几个丫环倒是知事的。
没想到陈菇不听则已,听了顿时呆在那里。
这时富儿趁机一个耳光扇向了她,脸上传来一阵痛意,这耳光把她打得清醒了十分…。
所有的*这时竟然奇迹般的退了下去,脑袋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她曾做过的一幕幕如戏文般显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脸色苍白,到最后她羞愤欲死,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只希望这一切全是梦。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身上的痛,被扯掉头发的疼,脸上的伤无一不提醒着她曾经发生的一切。
“啊…”她失声尖叫,痛苦不已,全身发抖,如厉鬼般瞪着富儿。
富儿被她吓了一跳,外强中干道:“你叫什么叫?难道我说错了你么?”
“是你!是你…是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陈菇满目厉色,疯了似得冲向了富儿。
富儿吓了一跳,倒退了数步,结结巴巴道“你。你…发什么疯?我…我怎么…就毁了你了…。你胡说…”
“啊…”陈菇眼里全是嗜血的疯狂,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扑向了富儿, 趁着富儿心慌之时抓住了富儿,露出白森森的牙,就这么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富儿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众千金吓了一跳,抬头却看到陈菇嘴里鲜血淋漓,而牙中似乎还嚼着一块肉,再看富儿却捂着脸,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正流了出来。
富儿痛得在地上打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目瞪口呆,连如琳与二姨娘也呆滞着不敢动了。
而陈菇却嘎吱嘎吱的把富儿的肉咬碎,然后呸得吐在了地上,眼光狰狞如鬼地扫过了众人,她的嘴里还流下了一串串鲜红的血,血浸渍在她雪白的牙缝中,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呯 ”
“呯”
几个胆小的千金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陈菇的眼神又看向了富儿,她一步一步如死神般走向了富儿,富儿吓得缩成一团,每随着陈菇走进一步,她就缩后一步,终于她缩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她面色苍白,抱着脸不敢看陈菇。
这陈菇是疯了!她这么想。
这时陈菇慢慢地蹲下了身体,伸出冰冷的手,成爪型握住了富儿的衣襟,声如厉鬼尖锐刺耳:“说!为什么要害我?”
富儿抱着头拼命叫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那一定知道这药吧!”
陈菇阴恻恻地从身上掏出那捡来的药包,扔到了富儿的面前:“这你总该认识吧?”
富儿看了一眼后瑟缩了一下。
就这一下勾起了陈菇满腔的怒火,她再也遏制不住全身杀意,猛得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富儿叫得比刚才更凄厉了,这次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陈菇竟然从富儿另一边脸上扯下了半张脸这么大的一块肉来,那肉正挂在陈菇的嘴边晃荡中,这时的陈菇真是如地狱来的女鬼。
“恶”
“恶”
“呯”
“呯”
“呯”
呕吐声,此起彼伏的倒地声,不绝于耳。
一个个千金都如得了传染病般倒下了,今日受得刺激真是太大了,已然超过了她们心理承受能力。
如果说一开始倒的是真晕了,那么后面的都是假晕的,她们知道再看下去,说不定看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灭了口也说不定!
这好戏可不是好看的。
杨大成的眉皱了起来。
整个大厅里就廖廖无几那几个站在那里,晨兮握紧了林氏的手,另一只手掩住了林氏的眼。林氏太干净了,她不想让林氏看到这么血腥的东西。
林氏的脸是白的,白得几乎透明,没有一丝的血色,她也是大家千金,从来不知道一个千金小姐能下得去这么狠毒的口,她心里害怕。
可是她更怕晨兮害怕,她一把将晨兮搂在了怀里,不让晨兮看到这一幕。
晨兮将脸埋在林氏的怀里,眼底一片悲伤,她的母亲怎么知道她曾经遭遇到比这更惨的事情?而害她之人现在正都与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而且全到齐了。
这算不算是一个笑话!
她贪婪的吮吸了林氏身体里的温暖,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林氏,眼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林氏眼中雾气慢慢地升起,内心挣扎了一会,终于放开了手任晨兮离开她的怀抱,但她的手却紧紧地握住晨兮的手,两人手牵手,心连心,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两人的眼神再次看向了陈菇与富儿。
这时陈菇如厉鬼般哭吼道“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让我捡到这害人的东西?我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这么害得我身败名裂!”
富儿拼命的摇头,就是不敢说。
杨大成似乎有些明白, 脚跨上一步就欲让人把富儿与陈菇隔离开。
这时司马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又吓得缩回了脚。
“你不说是么?不说我就一口咬断你的喉管,让你做鬼永远说不出来!”
说完陈菇真是俯下身子就要咬富儿的喉咙。
富儿吓得失声尖叫,连尿都失禁了,空气里顿时弥散出一股子尿臊味。
她拼命叫道:“不要,我说,我说,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做的!”
“呯”陈菇一脚踹向了富儿的心窝,这一脚力大无穷,富儿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陈菇慢慢地转身,每走一步都发出沙沙之声,这声音平时听着轻盈而优美,此时却如追魂的乐章。
如琳已然被陈菇的血腥残暴吓呆了,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大成急得对她直使眼色,让她快跑,可是她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在发抖,根本没有力量跑了。
二姨娘这时想帮如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竟然不能动,一点也不能动了,她只能干着急,眼不停的眨啊眨。
晨兮冷漠地看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这时陈菇终于走到了如琳的面前,谁都以为她会痛打如琳,没想到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二小姐,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是么?”
如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陈菇的声音更加轻柔的,轻的如羽毛一样飘忽,却让如琳身上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从我进杨府,咱们就吵了一架是么?”
如琳一颤,连忙道:“不是我害你的,真的…。”
“可是我却不知道你会这么恨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如琳已然吓呆了,只知道重复这几句。
“咯咯咯…”陈菇突然笑了起来,手抚上了如琳的脸,如琳吓得脸上肌肉都跳了跳,尖叫道:“啊…不要,不要咬我…。”
“啧啧,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陈菇的手更是来回的抚着如琳的脸,动作轻缓温柔如对待一块美玉,却让如琳毛骨耸然。
如琳面如土色,眼珠子急得乱转:你是不会吃人,可是你会咬人!
“说吧,说为什么要害我?说得出原因,我就放了你,否则…。”陈菇突然一笑,露出满口是血的牙,由于她一张口,血被摩擦后露出白色的牙来,而别处却还是腥红一片,这样子真是吓了人。
如琳毕竟年幼,吓得“哇”一下哭了起来,她吓得大叫道:“不要,不要咬我,我说,我说,我都说,我我不是想害你,只是想利用你的手害杨晨兮!是你自己笨,自己把入了药的酒喝了你这是怪谁?”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是的,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笨,你怪不着我啊!”
“是我的自己的错!”陈菇突然闭上了眼,不停地咀嚼着这句话,神色凄然欲绝。
一时间场面十分安静,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这时突然听到晨兮悲痛欲绝的声音:“妹妹,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如琳的眼陡然射向了她,歇斯底里道:“杨晨兮你不要装出这无辜的样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更让我恶心!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是你调换了陈菇的酒,让她出这样的丑,你现在却来装受害者了!你还要不要脸?”
雾气慢慢地升起,晨兮咬了着唇,不停地咬着,手足无措,半晌, 一颗滚圆的泪珠从她的脸上划落了下来,她颤声道:“妹妹,我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恨我,而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误会我了?你说出来我以后一定改好么?”
“呸,杨晨兮,别假惺惺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吐了…。”说完又是一口口水吐向了晨兮,回头对着陈菇狂吼道:“陈小姐,你不是要找害你的人么?她就是!杨晨兮就是害你的人!要不是她换了你的酒,你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你要咬就咬她去!”
晨兮露出悲愤不已的神色,这时司马九不露痕迹的走到了晨兮的边上,拳头捏得紧紧的,如果陈菇敢动一下晨兮的话,他不介意一拳解决了陈菇。
陈菇慢慢地回过了头,目色复杂的看向了晨兮,见晨兮虽然看似悲痛,可是眼底却清明一片,甚至是冷酷的。
她的眼又移向了司马九,见司马九严阵以待的样子,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她这算是什么?为了一个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却失去了自己的自尊,失去了自己的骄傲,甚至从此名誉扫地!
突然间她不怪晨兮了,如果她不是起了坏心害晨兮,晨兮又怎么会将计就计让她丢人呢?
说来说去都是她自食其果了!
可是她恨如琳!恨如琳看穿了她内心的阴暗面,是如琳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阴毒,是如琳的诱导才让她走到了今天的一步!
她绝不会放过如琳的!
“啊…”她一声嘶吼,如受伤的孤狼,低下了头狠狠地咬上了如琳的脸!
一道细小的人影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陈菇,然后对着如琳急道:“如琳,你没事吧?是姐姐来迟了,对不起…”
如琳呆呆地看着晨兮,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晨兮,怒道:“不要你假好心,你真让我恶心!”
“如琳!”杨大成勃然大怒:“你真是疯了,你年纪小小就会陷害你姐姐,你姐姐不计恩怨还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你姐姐的么?你真是太恶毒了!”
“我恶毒?”如琳凄然一笑,吼道:“我再恶毒也没有她杨晨兮恶毒!就这玉佩我就怀疑是杨晨兮偷偷栽赃的!不然好好的玉佩怎么到我的床下?”
“父亲…”晨兮悲伤地看向了杨大成。
杨大成听了手微顿,扬起了手甩了如琳一个巴掌:“孽障,你真是疯了!”
二姨娘见了拼命去救如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不能动的身体突然能动了,就在这一惯性下,她成了扑向了杨大成。
措不及防的杨大成被二姨娘这么大的力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顿时脸黑如炭,气得跳脚:“二姨娘你居然敢推本将?”
二姨娘吓得傻了,她哪知道自己的力怎么突然变大了?
“妾身…妾身…。”
这时晨兮怯怯道:“父亲,二姨娘可是疯了?”
杨大成灵光一现,立刻道:“来人,二姨娘与如琳疯了, 快送回院中静养!”
晨兮低下头,唇间似笑非笑:父亲该承她这个情吧,只要装疯了最起码可以躲过九皇子的怒火。
司马九看了眼晨兮,勾了勾唇。
司马琳则刻意地看了眼晨兮,眼底似乎有一族火在燃烧。
二姨娘与如琳很快被架了下去。
而林氏也安排人将所有的千金小姐都送回家去。这些千金小姐一个个光鲜着来,一个个却是晕着回去了。
不过她们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诺大的厅里就剩下几个人了。
晨兮看向了陈菇,一时间神色复杂,陈菇是害了她,所以是咎由自取,可是今天的一切对陈菇来说已然够了,已经毁灭了她了。而且最后陈菇还是醒悟了。
不过这个醒悟来得太痛了!
她叹了口气:“陈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陈菇苦笑了笑,有些怔忡道:“我还能回得去么?”
晨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不知道陈县官是什么样的人,但知道如果陈县官象杨大成的话,那么回去就是一个死了。
“除死无大事。”她只能送陈菇这几个字了,对于曾经想要害她的人,她实在没有什么怜悯心,哪怕是这人已然悔过。
这时杨大成温润道:“陈小姐,你放心先回去吧,本将军会为你替你父亲说情的。”
陈菇抬头看了眼杨大成,心头一跳。
而晨兮心头一沉。
杨大成给了陈菇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对管家吩咐地一番。
陈菇眼光复杂无比地看了眼晨兮,终于还是随着管家走了。
晨兮对着几个王爷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小姐,咱们兮园是往那边走,您怎么往东边去?”
晨兮微微抬头,轻道:“去父亲的书房。”
“啊?为什么啊?”
“去陪罪!”
“为什么啊?今儿个您又没有错!”
“傻春儿,出了这么多的事我怎么会没有错呢?不但有错,而且错得太多了!父亲憋曲了这一下午的,要是我不陪罪,恐怕父亲会把这怨恨积在心里,以后我与母亲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春儿心疼地看了眼晨兮,不说一句话。
晨兮眼一闪,看了眼周围后,压低声音道:“你不用陪我去书房了, 反正你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回去后把风儿升成二等丫环。”
“什么?她今日说的话差点就把罪名给落实了,这种背主的丫环您还升她的级?那不是助长这些不良风气么?”
“傻丫头,快去做吧,本小姐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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