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问道:“哦,许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李贤妃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小云。”
赵光义顿时一愣:“什么?小云?你的贴身丫鬟?”
李贤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是的,正是小云。”
赵光义指了指李贤妃说:“你呀,有私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云那丫头还算不错,也配得上元侃了。”
李贤妃听到了赵光义这样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赵光义没有责怪她,那就什么事都好商量了,她本来以为赵光义现在非常烦了会责怪她呢。
李贤妃说:“是的,毕竟小云已经跟了臣妾那么多年了,臣妾见到小云也算是比较乖巧的一个女孩子,至少对元侃也算是一个帮助吧,所以就沉思着要把小云许了给元侃。”
赵光义问:“那元侃没有什么意见吧?韩王妃呢?她也没什么意见吧?”
李贤妃摇摇头说:“没有,他们都没什么意见。”
李贤妃怎么能把他们的意见说出来呢?只要自己说没有意见,那就是什么意见都没有了,无论怎么说,赵光义也不可能亲自去询问他们吧?
赵光义点点头,然后叹了叹气说:“朕今天叫你过来,也是因为元侃和韩王妃的事情呢。”
李贤妃不解的看着赵光义:“哦?怎么回事呢?皇上有什么事,叫王继恩过来跟臣妾说了不就是了吗?怎么还敢劳烦皇上亲自又跟臣妾说一遍呢、”
李贤妃当然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赵光义不会这样子的。
赵光义看了看李贤妃说:“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最近边疆的事情应该已经在私底下发酵了。”
李贤妃心里一惊,连忙惊惶的说道:“没有,没有呢,臣妾并没有听到任何的传闻呢,更没有听到与边疆的任何消息呢。”
赵光义说:“你也不用骗朕了,朕和先皇一直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看到燕云十六州能够回到大宋,先皇在驾崩之前还跟朕说起这个了呢,所以朕自从登基以来,就一直在着手准备此时,想着能够早点看到燕云十六州回到大宋,可是现在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真是痛心万分啊!你也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朕的心愿了,也是整个大宋的心愿啊,这可是整个大宋心中的一根刺。”
赵光义说完这番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显得非常的感慨。
李贤妃见到赵光义这样子,心中也是痛苦万分,她当然知道赵光义的心愿,当然也知道燕云十六州的作用,更是知道燕云十六州的回归会代表着什么。
可是李贤妃什么都帮不上,甚至现在连话都不敢说,因为她深怕一旦说错了什么话,那样子不但帮不上什么,反而会适得其反的。
赵光义轻轻的一抹眼睛,接着说:“这些年以来,朕一直在准备着,本来想着这次蛮子的皇帝已经崩了,他们正处于乱政的时候,我们可以一鼓作气攻下去,甚至一统天下,所以朕这次派出了大宋最精锐的大军,派出了最为威武的将军,可是谁知道他们竟然置朕的重负不顾,竟然置朝廷的重视不理,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但闹出了笑话,还让朕损失了一员虎将,这可是朕的左右手啊,这可是大宋的顶梁柱啊,现在朕也已经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追随先皇去了,这可怎么办呢?”
李贤妃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跪了下去,大声的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光义苦笑了一下说:“万万岁?这只不过是大家在忽悠朕而已,想那三皇五帝、秦皇汉武唐宗,那是多么威武之人啊,还不是一样的走了?这世上岂有什么万万岁呢?如果真的有,也轮不到大宋的出现了,所以朕并不在乎这个,朕只在乎的是能够为大宋的千秋万代着想,为大宋的江山百姓着想,只要子孙后代在提到朕的时候能够说一句这是一个好皇帝,朕就足够了。”
李贤妃听到了赵光义如此说,一下子愣住了,她还真的想不到赵光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光义又对李贤妃说:“你起来吧,不要跪在那里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现在谈的是夫妻的事情,不是君臣的事情,所以今天我们所谈的事情都是家事。”
李贤妃听到了赵光义这样说,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但同时也变得有点沉重了,也就是说,今天可能说的话会随意一点,但是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日后的祸患。
李贤妃又坐在了赵光义的旁边。
赵光义轻轻的握住了李贤妃手,轻轻的叹了叹气,又说:“朕现在为难啊,也痛心啊,痛心的是朕损了一员虎将,朕对不起杨业,可是朕也为难啊,杨业不能白死了,潘美他们必须要受到惩罚,按理说,那些个擅自离开的,让杨业身陷灾难的都应该下狱,但是朕为难就为难在这里,潘美也是两朝元老了,对大宋的功劳也很大呢,其他诸如曹彬他们对大宋也是有非常大功劳的,如果朕把他们都下狱了,这是对大宋的不负责,也是对他们不公平,可是如果不处罚他们,又不能服众,更对不起杨业。”
说完,赵光义又是一阵叹气。
李贤妃听到赵光义如此说,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赵光义烦恼的却是这样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非常烦恼的一件事情,赵光义说得对。
赵光义这时候看着李贤妃说:“贤妃,按照你说,朕应该怎么办呢?”
李贤妃脸色一紧,连忙说:“皇上,这是朝廷之事,臣妾一介女流之辈,不敢妄加评论。”
赵光义正色说:“贤妃,你这样说,朕就不同意了,刚才朕已经说了,朕今天跟你说的是家事,我是这个家的父亲,而你却是母亲,我们今天无论说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好,现在家里的孩子犯了错,我们讨论的就是怎么样去处罚我们的孩子,并不是朝廷之事,而且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在,无论说什么,走出了这个门槛,就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