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满天繁星,初见时的惊喜如今早已荡然无存,我独自站在冰层断崖边望着遥远的海平面。
该是一个人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了,再往前恐怕会牵连那些陪我来的人。
解开滑雪艇的绳索,我推着它慢慢接近海边。
“莫娜,你要做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蹩脚的问话。
“正义?你怎么还没睡?”
“我听见外面有声音,所以起来看看,你要干什么?莱文说过还没到时间,你不是要一个人登岛吧?”
“谢谢大家陪我走到现在,剩下的路请让我一个人完成。”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正义,我不能继续浪费时间,和你们一起只会让情况变的复杂。”
朴正义见劝不动我,于是站在我身前挡住去路,他看向营帐,沉了沉气说道:“极夜岛上的危险你无法想象,入岛26.5米的距离有共振磁场,这种磁场的频率与人体各个组织的频率一致,所以那些人并不是消失,而是完全被粉碎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继续说:“我的身份不仅仅是医生和探险家,还是许先生的助手,是他指派我来帮助你完成这项任务。”
“一周的时间他就能把整件事安排的这么明白?”
“极夜岛上的东西,许先生很早就知道并且进行过调查,他不会冒然做一件没把握的事,这次他能让你来,说明你一定有非凡的本领。”
“对于这座岛你还知道多少?”
朴正义又看了一眼营帐的方向,回答说:“我们需要莱文的笔记本,至于剩下的人可以让他们先行,这样我们遇到危险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正义啊正义!你的名字和人品还是很有差距,找人挡枪这种事我干不出来,既然你是老许指派过来帮忙的,你就跟我前去探探路吧。”
“什么?”
我拉着他不由分说的拽进滑雪艇里,这种雪地和水中都可以使用的船艇承载我们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莫娜··莫娜!!我觉得你这么做太冒险了!”
“对不起,我实在被压抑得太久,现在满脑子就想一件事,赶快拿东西然后回家。”
“我说过你是走不过去的,只有等待太阳风产生的带电粒子进入大气层用来抵消这种磁场,我们才有可能穿过共振带。”
我一边发动船艇一边说道:“你不是有准确距离吗?20米的时候你就停下等我,我会安全带你过去的。”
“即使进去后面还有更加危险的事情发生,这座岛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屑的笑了笑说:“还能有什么?就算你告诉我下面埋着异形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这个宇宙这个空间在我眼中都不过是亿万分之一的存在。”
朴正义或许是被我的话震慑到了,说不出任何话。
船艇向着最终的坐标靠近,海平面上依然没有岛屿的出现。
“正义,岛呢?”
“我不知道。”他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
“白洛英和莱文不会都不靠谱吧,带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我的调查也是在这个位置,难道···”他说着探出身体往海面下方看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海中,嘀咕着说:“你不要告诉我20平方公里的岛屿在海里。”
正说着不远处的海平面忽然鼓起水泡,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看起来真的是有东西要从下面上来了。
我赶紧发动船艇远离危险范围,十几分钟就在我们面前出现一座浮冰岛屿,海水在极短的时间冻结,这绝非自然力量可以形成的奇观。
“哇喔~~看来极夜岛很欢迎我,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
“莫娜,我觉得···”
我打断朴正义的话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现在我觉得正是上去看看的好时候。”
船艇靠近极夜岛的边沿,我们把船拖上岸。
“你数好距离,别让共振将你震碎了。”
他跟在我身后向着岛内走去。
我的脚踩在极夜岛的冰雪上,发现这里的雪异常松软,极快的形成与数万年时间的冰川相比有一些区别,即将接近26米的距离时,朴正义在后面紧紧拉住了我。
“莫娜,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说:“共振而已,我应该应付得了。”
他惊恐的瞪着我,我只是回了他一个微笑。
一步步接近传说中的吞人地带,当我抬起的腿向前迈出那一步时,似乎突然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围绕在自身周围狂风大作,地面的浮雪被吹向半空,我感受到风雪穿透身体的一瞬间。
的确有震荡存在,这种风在寻找粉碎我的频率,可我是能够穿越时空之门的,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可以分解成元素,也就没有所谓的形态可供分解。
我轻松的退回到共振地带之外,朴正义可能以为我死了正蹲在地上抱头忏悔。
我伸手拍了拍他头顶的帽子,他被吓得坐在雪地上。
“你···”
“就像你说的确实有障碍,不过很好解决,现在我试着为你打开一条通路,但是我先声明,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说出去。”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
我伸出右手控制自己的力量,利用地面松软的雪筑起一座冰墙,这堵墙成功抵挡共振效果,看来设计这个阻碍的家伙没考虑震碎冰墙的问题。
“哦··哦··哦哦哦·····”朴正义在不远处连连发出惊讶的声音,我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他跟随我继续往岛内部走去。
墙体随着我的步伐被建造出来,朴正义一直贴近我的身体寸步不离。
我们大约走了十公里,走出了共振地带,前方有明显的分界线。
脚下的冰面好像被人为切割出环形沟痕,一圈套着一圈,有的巴掌宽、有的半米宽,每条沟痕里都有水在不断流淌。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向朴正义询问道。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很久才回答说:“这好像是一种文字,根据宽度不同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文字?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抬起头看向夜空说:“近距离是没办法观测到整体的分布,一旦达到高度,事物就会变得清晰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