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微微一愣,看顾宝笙的眼上多了一抹不可思议。
程灏鼎跟顾宝笙同居的事情,程家早传开了,姑姑特意去打听过顾宝笙的事情。
早早失去亲生父母,被大伯家虐待过,几经周折后被沈家收养,沈家小门小户,为了送几个孩子上大学,早就是一贫如洗了,每天只有拼命埋头苦干,哪有时间教育孩子。
姑姑看顾宝笙不顺眼,就想着借着顾宝笙的劣境打击她,以为顾顾宝笙没受过好教育,成不了气候,说不定不用几句话,就把她骂得哭了出去,却没有想不到一翻对答下来,占了上风的偏偏是顾宝笙。
倨傲的脸色微有撕裂,把脸转向谢绰,笑说着:“灏子嘴笨,我还一直担心着他不会讨女人欢心,以后精明些的女人可娶不到,只能娶个笨的,只是没有想到,转眼,灏子就娶了个媳妇,还是个厉害的。”
这话说得,好像程灏鼎没去讨好女人,倒是有个女人粘上了程灏鼎,偏偏那个女人厉害得很,程灏鼎想甩都甩不掉。
怎么厉害呢,自然勾引的男人的功夫厉害。
勾引男人是一门高级技术,做得多了,才熟能生巧。
这话便暗指顾宝笙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了。
顾宝笙心头一紧,朝着谢绰的脸上看去,果然看到谢绰脸色沉了一些,还微微着白。
谢绰看向顾宝笙,长相明媚,哪怕她常贵妇圈子走动,也极少看过比顾宝笙让人惊艳的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勾人的很,要说身边没有男性的追求,谢绰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顾宝笙虽说被沈家收养,有了新父母,可是沈家待她如何,谢绰是不知道的,顾宝笙走到今天,顺风顺水,最好的优势便是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啊,而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男人,难道顾宝笙会不好好把握一下吗。
谢绰到底很给顾宝笙面子,尽管心里有想法,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姑姑等着谢绰开口,得意的看着顾宝笙,却等了一会儿,没见谢绰开口,便知道谢绰是不敢得罪顾宝笙,心里紧了紧,她想着谢绰出头作恶人,直接把顾宝笙赶走,以后程灏鼎记恨的也只能是谢绰的。
只是谢绰不做恶人,总得有人做恶人的,找不到其他人,也只能自己来了,偏了偏下巴,倨傲的看向顾宝笙,语气始终带着一抹讥笑:“顾小姐是怎么认识灏子的呢,灏子和其他有钱公子一样常去那些酒吧玩,常常都会遇到那些三陪小姐,顾小姐也是在那里认识灏子的吗?”
姑姑这下是更不客气了,直接把顾宝笙说成了三陪小姐。
再听她那什么称呼?顾小姐?这是直接否认了她是程灏鼎妻子的事了。
姑姑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她不配?还是在姑姑的心目中,早就有了程灏鼎妻子的人选?就是李菁吗?有没有搞错啊,李菁十七八岁,程灏鼎都三十二岁了,不对,虚岁已经三十三了,等到李菁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程灏鼎都已经快四十了,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老爷们,图得是什么啊!
程灏鼎的反应更为直接,一听姑姑如此形容顾宝笙,登时气得拍着一边的茶几,力气之大,直接把玻璃拍得支离破碎,程灏鼎的手也被玻璃划了几道,血珠子不断地冒出来。
偏偏程灏鼎像是不怕疼似的,又往桌子拍了一记,指着姑姑就骂:“难怪连女儿都教育成那样,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整日在这里造谣生事做什么,滚回你家里闹。”
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连姑姑都不叫了,就连那赤红的眼睛,都染满了恨,仿佛眼前的不是姑姑,而是仇人。
对程灏鼎来说,确实是仇人,凡是欺负顾宝笙的人,都是他程灏鼎的仇人。
姑姑被骂得目瞪口呆,活到这把岁数了,还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顿时脸面尽失,愣在当场。
顾宝笙心中痛快,嘴上却说:“灏鼎,你怎么能这么对姑姑说话呢,姑姑许提醒我,在酒吧里有很多三陪小姐,专找有钱人下手,让我看着你点。”
“我才不找女人。”程灏鼎像是安抚顾宝笙似的,完全无视了众人,直接把顾宝笙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项勃间,闻着她的体香,嘴上一个劲保证着:“要是我敢跟女人胡来,我就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真毒,换在其他男人口上,绝对是花言巧语。
可话从程灏鼎的口中说出,必定是他所想。
看程灏鼎紧握住的拳头,伤口不深,这样的伤口,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在程灏鼎的身上出现,顾宝笙倒也不紧张,安抚着他坐下:“没人说你找女人,大概是姑姑看错了。”
忽地转过头,顾宝笙看向姑姑:“姑姑,你是看错了,对吗?”
姑姑有点被程灏鼎的怒气吓到,这时听顾宝笙问话,不敢有异,连忙点头:“是啊,我看错了。”
程灏鼎张嘴,正要说以后没看清楚,就别乱吠。
顾宝笙捏了捏他的手,阻止了,对着姑姑露出不赞同的眼光:“姑姑对酒吧的环境那么了解,应该是经常去的,做为晚辈,我知道我不该,但不说,我又觉得过意不去。”
姑姑眼珠一转,自然猜到顾宝笙说的不是好话,动动嘴角,正要抢白,顾宝笙却抢先说了:“姑姑也知道去酒吧的女人都是不正经的,你还常去那里,我担心外人都会以为姑姑不正经,再听表妹刚才的话,什么狐狸精的,她才多大啊,满口就是这那些话,也许就是在酒吧里学的,以后你也别带着她酒吧了,酒吧里的女人全是些不三不四,专门勾引男人的,若是被熟人看到,误以为姑姑和表妹是那里的三陪小姐,可就不好了。”
顾宝笙真看姑姑不顺眼,既然如此厌恶姑姑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那便泼了回去吧。
反正她嫁的是程灏鼎,又不是程家的每个人,她只管程灏鼎怎么想她就行了,至于程家的其他的人,怎么想她,也不能让她掉了几斤肉,不痛不痒的,就当是不存在吧。
程卫东猛地从报纸上抬起来,看顾宝笙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丝激赏。
不是软柿子,不让人拿捏,配得起程灏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