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月也掺合进来,“四月,我已经在文津书院了,到时候不见得回得来,你及笈的热闹只能让思若来凑了,届时一定把贺礼给你备好,放心吧。”
凤锦瑶笑得有些勉强,上一世对她来说,及笈的印象并不好。
当时凤家被前后算计的厉害,接连几人丧命不说,她的亲事也迫在眉睫,及笈之礼匆忙而简单,她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迫长大了。
这一世,她扭转了家里人的命运,如今一家子虽说也遇到了困难,但起码人人都还健在,一家子还和和乐乐的。
“哎,如今家里事头多,及笈的事情再说吧。”
见她没什么心思答复,二人还猜想可能与凤伯父的伤情有关,也不好追着再提。
四男三女,一边走一边逛,等来到东篱轩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妥当。
炭火盆将屋子早早暖了起来,热茶点心也都备好,最妙的是厅中放置了一张桌子,桌上的东西倒是让苏城这“纨绔子弟”亮了眼睛。
“你小子厉害啊,这玉骨牌竟然是被你给藏这儿了?”
玉骨牌是大晋贵族间闲暇消遣用的一种手牌,可双人打,也可多人打,如今他们这里有七个人,除去没有接触过玉骨牌的尹灿文,其余人多少都是会些的,只不过技术层次不齐。
苏城和凤二显然是个中高手,许明月和白思若也不遑多让,凤锦瑶对此不感兴趣,萧慕谦只儿时接触过,因此也不大记得规矩了。
摩拳擦掌的走到桌前,苏城比在场人都高兴,拉开了嗓子就开始说道,“怎么玩?这东西可是要有彩头的,否则玩起来不尽兴。”
凤二锤了他一下,一副我就知道你贼心思的模样,“放心吧,你不是一直肖想我屋内的那把无双剑吗?今日若你赢了,给你就是。”
苏城嘴巴一翘,“切,我还以为是追云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小爷的千里驹给你你也骑不了,追云可只认我,你上去了,它不颠死你才怪!”
二人只要在一起就是无穷无尽的斗嘴,倒是给旁边众人添加了不少乐趣。
“行,苏大哥爽快,那我就……”白思若出门没带什么东西,于是从头上拿了个珠钗下来做彩头,“就它吧。”
苏城一副啧啧的样子,“白家妹子,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你的私人东西,赢了也不敢拿呀,否则还没等我回到家呢,人怕是已经被慕谦丢河里了。”
白思若横了他一眼,“苏大哥这胆子,还是跟鸡一样小,这东西你拿去换钱就是,少说也值三百两呢,真是不识货。”
“三百两?!”苏城乃是武将人家,母亲又不喜这些首饰钗镮的,所以对市价并不了解。
听到三百两的时候,眼睛都冒光了,“还是白家妹子大方,行!到时候卖了你这珠钗,钱就送去善行堂,里头多的是孤寡老人和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些钱足够他们开销好一段日子了。”
他没想着把钱据为己有,倒是个正直的君子。
也难怪凤二同他交好多年,白思若笑了笑,“苏大哥,这牌还没打呢,就夸这海口?”
“哈哈哈哈哈,白家妹子嫩了吧,你问问你表哥,老子一手牌打得那叫一个妙笔生花,别说你了,就是你们所有人上都不见得能赢。”
口气倒是不小,不过他确实有狂的资本,只是用“妙笔生花”来形容自己的牌技,在场人还真是头一回见呢,也因此得了个“苏妙笔”的头衔,这是二话。
许明月拿出家中珍藏的一套兵谱做彩头,苏城则是压上自己新得的琉璃月光杯,倒是萧慕谦人没上场却被压着拿出彩头来加码,一坛难得一见的离魂酒,馋得苏城立刻就叫着快开始!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就开了牌局。
凤二同白思若坐对家,许明月同苏城坐对家,四人各坐一方,相对的两人既是队友也是对手,萧慕谦替补,凤锦瑶和尹灿文倒是没参与,只在旁边看个热闹。
苏城那人瞧着平日里粗枝大叶的,倒是在牌桌上算的比谁都精也比谁都厉害。
三下五除二,白思若就在他跟许明月联手的“算计”下出了局,嘿嘿一笑,“白家妹子,我替善行堂里头的那些人,先谢谢你咯。”
人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他这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白思若长叹一声,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对着旁边的萧慕谦就说道,“你来,我还不信了。”
被未婚妻就这么强硬着推上了桌,萧慕谦只能是凭着儿时的记忆和刚刚的些许印象,上前就胡乱一顿打。
谁知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许明月一招不慎,就被他给灭了个精光。
摇头不服,但也只能等下一把。
牌桌上,苏城以一敌二,一边是新人刺头不管死活追着他打的萧慕谦,一边是熟悉他牌路个中设陷阱的凤二,他却仍旧谈笑风生,若不是鬓边的青筋出卖了他,怕是在场人都要被他给便过去了。
一炷香之后,苏城还是赢了。
手边的碗中放着赢回来的金裸子,笑得格外开心。
白思若咬牙切齿,“嘿,我就不信了,我这牌可是大伯母亲授的,会输你那么多?再来!”
就跟上了瘾的赌徒似的,非要把失去的夺回来一般,苏城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瘾大技术差的对手,非要教乖了她才行。
于是一轮又一轮的往下打,白思若输的,碗里见了空,倒是偶尔上场做替补的萧慕谦碗里的金裸子有序的上涨着。
直到最后,白思若差点被苏城给打懵了,她碗里的金裸子全去了苏城那边,高高的堆成一座小山,气得白思若小脸鼓作一团。
萧慕谦越看越觉得她有趣,把碗里的金裸子一股脑的倒进她碗里,宠溺的说道,“用我的。”
白思若被他这气盖河山的模样逗笑了,这人……确实不赖嘛。
“行了行了,你们夫妇二人,哦不,未婚夫妇二人注意些场合,咱这么多人还在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