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洲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伸手想扯衣领,手一抬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浴袍。
他抬手抹了把脸,奴婢把心底的躁动压下去。
算了,不管她了。
楚洛洲这么一想,没有再看她,大步走回卧室,吹干头发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可是,他把眼睛闭起来之后,里总能冒出沈诗雅那张脸。
楚洛洲翻来覆去了好久,脑袋里总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那个女人会不会又从沙发上滚下去?
就这么睡在沙发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茶几离沙发不远,万一滚下去的时候磕伤了算谁的?
楚洛洲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纠结婆妈的时候。
他睡不着,索性从床上起身,拉开衣柜从里头拿出备用被子转身走回沙发上。
他抱着被子停在沙发跟前,望着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弯腰过去,替她把被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楚洛洲又睨了沈诗雅一眼,觉得她顶着这么一张脸实在吓人。
要是晚上她起床去洗手间不小心吵醒他,他怕被她吓出心肌梗塞。
于是,他折回洗手间,打了一盆水过来,替她洗脸卸妆。
然而,作为一个活了二十九年都没交过女朋友,甚至没有跟女性亲密接触过的男人,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液体叫卸妆液,他更不知道抹在脸上的化妆品要借助卸妆液这种神奇的液体才能卸干净。
楚洛洲就这么用湿毛巾在沈诗雅的脸上擦了半天,把她的皮肤都擦红了,也没有把妆卸干净,甚至越卸她脸上的妆花得越厉害。
楚洛洲望着她这张被自己卸的乱七八糟的脸,肩膀一塌,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替她卸妆?
等明天她酒醒,把她送走就好了。
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瞎操什么心?
这么一想,楚洛洲立刻释然。
他把毛巾丢进盆里,端着盆便转身离开。
沈诗雅睡得太沉,并不知道男人站在沙发前经历了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
她翻了个身,抱着松软的被子,睡得又香又沉。
到了后半夜,沈诗雅迷迷糊糊间被尿憋醒了。
她打着哈欠,遵循着本能走进主卧室,去洗手间解决完之后,出来就顺便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而楚洛洲连续坐了两三趟飞机,又因为她累了半宿,睡得很实,哪怕床上多出一个人,他也完全没有反应。
宽敞舒适的大床上,两人人原本一个睡里侧一个人睡外侧,互不干扰。
但是睡着睡着,他们翻了几次身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从一米多逐渐缩短成半米,半分米……
卧室里很安静,两个人睡得也很和谐,只能听到他们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
翌日清晨。
沈诗雅眼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视线落在陌生的天花板上,她目光一滞,眼底浮起一抹茫然。
她这是在哪儿?
正想着神,身侧的位置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沈诗雅下意识地扭头,一张俊美的脸庞便撞进她的视线。
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陌生男人,沈诗雅视线一转,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