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初侧头看着玉蒹葭,有些不解。
“她没有承认她就是江若仙,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了。”玉蒹葭叹了一口气,开口说,“她想我留下,我本来是不想理她的,但她抛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苏言初听了玉蒹葭的话,十分好奇,这条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她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玉蒹葭等待玉蒹葭接下来的话。
玉蒹葭稍稍顿了顿,继续开口说:“她说,我父亲也还在人世,若是想要见到我父亲,就留下来,等时机成熟,会让我见到我父亲的。不得不说,我还是想要见我父亲一面的。”
玉蒹葭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亲,现在有了一个机会见到这两人,她还是很希望可以见到他们的。
“她说这话,有几分是真的?”苏言初就怕那南疆圣主就是那话骗玉蒹葭,到时候,玉蒹葭或许会失望。
“瞧他那样子,应该不是骗人的!”玉蒹葭其实也不肯定,但是她还是想要赌一把。
知道玉蒹葭决定留在南疆之后,苏言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支持她的决定。
玉蒹葭和苏言初说完,这件事之后,问出了看到苏言初之后,就想要问的另外一个问题:“你这手怎么回事?”
虽然她看苏言初的手上的伤,似乎不影响她使用手指,但上面用布条卷得很认真,每一根手指都包扎得很好,显然是受伤了。
苏言初将昨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句。
“这阎罗王……”玉蒹葭听了,有些气愤,想要骂两句云北寒来着,但是忽然想起,云北寒就在不远处,她闭上了嘴巴。
“咳咳……”玉蒹葭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难怪听说寒王把奚情一条胳膊都砍下来了。并且,那奚情因为流血过多,差点死了!”
苏言初听了,看了一眼云北寒,眼眸之中带着惊讶之色。
她倒是没有想到,云北寒竟然还做了这样的事情。
云北寒以为苏言初不赞同自己的做法,看向苏言初,低声解释了一句:“她伤了你,我砍她手臂,理所应当!”
“嗯。”苏言初应了一句。
云北寒听了,知道苏言初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嘴角稍稍弯了弯。
苏言初看向玉蒹葭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奚家竟然忍下去了?”
今天,一直没有看到有人来闹事,难道奚家就没有打算找云北寒算账吗?
玉蒹葭看了一眼一旁的云北寒,压低声音开口说:“他们打不过阎罗王,只能忍气吞声。他们找过那所谓圣主,说来也奇怪,那女人对云北寒的维护程度,简直刷新三观!她不但警告奚家安分一点,还说,若是云北寒出了什么事,她要奚家满门的性命!”
苏言初:……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南疆圣主,竟然对云北寒这么维护。
她看了一眼云北寒,眼眸之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云北寒自从入魔之后,修为就远远超出了玉蒹葭的想象。
她自以为自己说的话,只有自己跟苏言初能听到,但其云北寒也听得清清楚楚。
在接触到苏言初疑惑的眼神之后,云北寒解释了一句:“他认为,我是他的少主。”
苏言初听了,忽然想起,当初在南疆万蛊陵之中,他们遇到的那条蛟龙。
那蛟龙似乎说,云北寒是魔界之主。
难不成这是真的?
苏言初想着,皱紧了眉头。
这件事,似乎有些复杂。
要是云北寒真的跟什么魔界之主有什么关系,那魔界重启之后,云北寒岂不是成了魔界之主了?
到时候,他会成为人族和神族讨伐的对象。
要是真的变成那样子,她该怎么选择?
背弃所有亲人朋友入魔,或者跟云北寒站在敌对面,这样二选一的事情,无论选哪个,都会有遗憾。
或许将云北寒带走,锁在身边,阻止这件事发生,也防止他去炼炼魂神丹,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言初想着,看向云北寒,表情带着几分郑重。
云北寒稍稍抿嘴,他感觉初初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
玉蒹葭因为跟苏言初深入交流过,所以大概知道苏言初这表情的意思。
她低声跟苏言初说:“你该不会还想着,将阎罗王抓回去,关在小金屋里,锁上铁索吧?”
苏言初:……
是这样想,但是没必要说出来吧?
并且,虽然你这算是小声了,但你就确定你口中的阎罗王就真的听不到吗?
云北寒:……
他其实也没有刻意要去听她们两人说的话,只是开始魔修之后,修为增长太快了,即便不是故意的,也能听到他们低声说的话。
按照玉蒹葭说的,初初是真的打算将他抓回去,关起来,锁上铁索了?
那么,那个陨铁铁索,是不是要送给初初了?
不过也不对,若是他被初初抓回去,锁起来,岂不是没法炼制炼魂神丹了。
所以,还是得他做完这些事情,才能让她将他锁起来吧 。
玉蒹葭想起刚才云北寒给苏言初解答的他和南疆圣主关系的话,后知后觉地发现,云北寒是能听到两人的对话的。
不会吧?
玉蒹葭心中一惊,直接转移话题:“对了,我来之前,南疆圣主跟我说,让你午时三刻之前,去找她。她还说,你越早去越好,但是不要超过时间了,因为超过时间没有到的话,后果你承担不了。”
苏言初不知道南疆圣主找她做什么,但是她也没有拒绝,开口说:“我我现在过去找她吧!”
苏言初说完,站起来要往外走。
云北寒同样站起来:“我陪你过去!”
苏言初稍稍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云北寒听了,没有坚持,只是点点头。
苏言初离开的时候,玉蒹葭自然是跟着她离开了。
不过见南疆圣主的时候,只有苏言初一个人。
“圣主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苏言初看着南疆圣主那黑色戴面具的身影,问了一句。
既然用了“后果不能承担”这种言辞,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