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情听了蓝心阳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抓着自己骨折的手,一步一步朝着星辰楼走去。
“你想要干什么?是还不死心吗?”蓝心阳看着奚情,开口问。
奚情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继续往前。
是的,她不死心,她就跪在星辰楼前面求殿下,她相信一定可以让殿下回心转意,不再断她的手。
蓝心阳自然猜到奚情所图,她只是嘲讽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在她看来,奚情无疑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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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北寒抱着苏言初回到星辰楼的时候,苏言初已经沉睡过去,呼吸平稳,看起来应该是疼痛得到了缓解。
云北寒将她放在床榻上,开始仔细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处理完伤口他握着她完好的手,低声说:“对不起。”
他后悔了,若是知道她会出现力量觉醒的疼痛,会受伤,会有生命危险,他一定不敢拒绝见她。
他错了。
云北寒正想着,听到星辰楼外边传来了声音:“殿下,属下知道错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殿下饶属下一次。”
云北寒听了楼外传来的声音,眉头稍稍皱起。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云北寒在苏言初耳畔温声说了一句,随后就松开了苏言初的手。
他站起来,从栏杆处飞身出去,很快就落在了地上。
跪在楼前的奚情看到云北寒,心中一喜,她没有想到,云北寒竟敢这么快就丢下苏言初出来见她了。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在云北寒眼里,其实也比较重要的呢?
那是不是,只要她开口,殿下就会宽恕她的错误呢?
“殿下,我……”奚情忍着手腕骨折的疼痛,娇声开口。
然而,云北寒却没有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
他直接祭出了镇魂刃,手一甩,镇魂刃就飞向了奚情。
那镇魂刃直接将奚情的一条手臂切断了。
“啊——”奚情惨叫一声,剧烈的疼痛,以及看到自己手臂断开的疼痛,双重冲击着她,她直接昏死过去了。
云北寒再也没有多看奚情一眼,自然也没有再说半个字,直接转身离开。
不过,他并不是回星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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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初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周围的陈设简单大气,极具设计感。
她手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云北寒就盘腿坐在床榻边的蒲团上,似乎在修炼。
苏言初看了一眼,青年俊美的容颜,稍稍抿嘴,随后翻了一个身。
云北寒听到动静之后,立即睁开了眼睛。
床榻上的少女已经变成背对着自己了。
之前苏言初沉睡的时候,几乎没有翻过身,这时候翻身,显然就是醒了。
“初初,你醒了?”云北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嗯。”苏言初闷闷地应了一句,随后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
看着始终背对着自己的人呢,云北寒感觉有些难受,所以继续开口问:“初初,你为何不转向我?”
苏言初声音低沉:“你不是不要见我吗?既然寒王这么讨厌我,我还在你面前讨人嫌干嘛?”
云北寒:……
他哪有讨厌她?
听说她来见他,他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可是,他不敢去见她。
因为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炼制炼魂神丹了。
他怕苏言初阻止他,更怕苏言初因为这件事而讨厌他。
他伸出手,抓住了苏言初的肩膀,低声开口:“对不起,初初,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苏言初转身看向云北寒,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
她伸出手,甩开了云北寒的手。
云北寒倒吸一口冷气,微微咬牙,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
缓和之后,才看着苏言初低声开口说:“初初,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苏言初稍稍皱着眉头,坐起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云北寒的手。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她将他的手甩开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冷气,并且皱着眉头,微微咬牙,似乎在忍着痛。
云北寒被她盯着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问了一句:“初初,你为何这样盯着我看?”
“手怎么啦?”苏言初下巴微抬,问了一句。
云北寒将手背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没有什么。”
苏言稍稍皱眉,随后低下头,慢慢将自己手上的绑带拉紧,随后又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此时即便是手上有伤,她依然可以随意活动自己的手指。
云北寒见苏言初并没有追问他的手的问题,反倒是去看她自己的手了。
他心中一梗。
他记得,有一次他在自己手上划了刀痕,初初也问了他,他当时没有说实话,她是强行拉自己过去看手上的伤的。
现在她已经不会强行拉自己的手过去看是不是受伤了,她是不是已经讨厌他了?
他有些后悔之前说不见苏言初的话了。
他伸出手,抓住苏言初的衣角,微微咬着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苏言初抬头看了一眼云北寒,将他落寞的表情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只是忽然出手,将他的袖子卷上去,去看他的手臂。
他手臂上果然有伤,是斑驳的鞭子伤。
而且,从手臂上伤口的蔓延趋势来看,显然不止手臂上有伤,应该身上也有伤。
苏言初眉头蹙得更深,伸出手去,要脱他的衣服。
云北寒抓住苏言初的手,低声说:“初初,你做什么?”
“放手!”苏言初冷声说了一句,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云北寒听了,果然松开了手。
他还是怕她生气。
苏言初沉默着将他的衣服,拉开,果然看到他身上,背上,全是鞭伤。
这鞭伤虽然已经止住流血了,但是看着像是新的,应该是昨天才有的。
苏言初脸色阴沉,不悦地问:“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我自己弄的!”云北寒郑重地说了一句。
之前苏言初说过,不让他自己伤自己,他就再也没有自己伤过自己。
苏言初听了云北寒的话,被他气笑了,加重了几分语气:“云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