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面上说“好”,但心里可不打算让丁诺暂代。
这种事,只要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默认了丁诺在治疗中心的话语权,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晚晚,对不起啊。”在散会后,圆脸老师单独留下来,对陆晚晚愧疚道。
如果不是她多嘴的话,晚晚就不会退位让贤了。
陆晚晚摇摇头,道:“我倒觉得这样自在,无官一身轻呀。”
圆脸老师却觉得自己跟“卸磨杀驴”的恶人没有区别,人家晚晚为治疗中心重新做改造,圣诞节还让人把这里布置得漂漂亮亮的,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礼物,新的一年还给她们涨工资了,可她却……
“晚晚,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圆脸老师无法想象失去陆晚晚以后,治疗中心会变成什么样子。
以前有谢柔当她们的心理支柱,她们再苦再难,也有谢柔鼓励她们,引领她们前进的方向。
自从谢柔死后,陆晚晚便成了这里新的支柱,她虽然来的时间少,但每次看到她,她们都觉得很有安全感。
可以这么说,陆晚晚是治疗中心孩子们心中的保护神,也是她们心中的保险线!
只要她在,治疗中心才不会垮!
陆晚晚诧异道:“我没有想过要走啊。”
圆脸老师:“什么?”
陆晚晚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失笑道:“你想到哪去了呀,我只是退位让贤而已,又没说以后都不管这里了,除非……”
圆脸老师紧张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赶我走喽。”陆晚晚做出伤心的表情来。
“不会的不会的!”圆脸老师飞快的摆手:“我们怎么可能赶你走呢!”
“这不就结了?好了……”陆晚晚牵着她,在沙发前落座,然后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多大人了,还这么爱哭?”
圆脸老师自责的一直掉眼泪:“我这不是怕你,因为我的话,就不要这里了吗?”
陆晚晚耐心道:“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不要这里?那不是很不负责吗?要是院长妈妈知道了,非让我天打雷劈不可。
我退位让贤的原因主要是,我的工作和生活大大压缩了我来这的时间,所以,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服众,我唯有这么做,你明白吗?”
圆脸老师抽抽噎噎道:“我、我明白,可是院长她……”
陆晚晚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院长希望这里由我接任嘛,我这不是已经接任了么,只是我觉得自己时间不够充裕,对管理这里越来越力不从心,自愿退位的,我相信院长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理解我的,你说对吗?”
圆脸老师咬了咬下唇:“……嗯。”
陆晚晚随即环顾了眼四周,真情实感道:“再说,这里对我来说,是个比陆家还亲的地方,我不会不要这里的。”
圆脸老师这才好受一些:“晚晚,只要你不走,说什么都行!”
陆晚晚见她像只小兔子似的,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己,知道她还在自责说的那些话,不由承诺道:“放心吧,我不走。”
“嗯!”圆脸老师这才接过面巾纸,擤了下鼻涕。
陆晚晚陪她缓和了情绪后,便让她出去了。
她随即来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找出小绵的领养协议,接着拿出手机,找出宗起家的座机号码,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一道动听的女声:“喂,晚晚?”
“是我,沫姐。”陆晚晚微微一笑后,说道:“太好了,你在家呀。”
周沫“嗯”了声,道:“你是不是要问我,小绵的近况呀?”
陆晚晚道:“这个等见面了再说吧,我今天是想给你们送小绵的领养协议的,你们现在有空吗?有空我过去。”
周沫回答道:“我倒是有空,只不过宗起出差了。”
陆晚晚眸光一闪:“宗起出差了?”
周沫回忆道:“嗯,他一个星期前出差的,说是他们单位通知他去国外,学习什么科研新技术,他也没讲明白,估计是做什么保密工作吧,他不说,我也不敢问,生怕是什么国家机密。”
陆晚晚却想起,上次她带宗起去医院检查,曾经跟宗起说过,如果他真的查出什么病来,需要手术住院,又不想让周沫担心,可以骗她说是去出差了。
由于宗起的工作涉及一些国家机密,周沫无法追根究底,也就能让他隐瞒的时间更长点。
估计,宗起现在已经在住院,接受治疗了……
陆晚晚出神间,只听周沫问道:“晚晚,也不知道我一个人,能不能办理领养小绵的手续?”
陆晚晚回过神来,说道:“没关系,协议我先给你们送去,顺便看看小绵。”
周沫道:“好!”
陆晚晚随后想起:“对了,之前跟你们说好,要请一位生活老师去帮你们照看小绵的,要不要我给你一起带过去?”
周沫迫不及待道:“那敢情好!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为了带小绵可不容易了,等你来了,我跟你说!”
“好。”陆晚晚应了声后,结束了通话。
随后,她拿起桌上的领养协议,还有小绵被父母遗弃在心理治疗中心的原始记录,走出了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外,丁诺正靠在走廊旁,见她出来了,丁诺道:“晚晚,我能跟你谈谈吗?”
陆晚晚看了眼腕表后,有些俏皮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跟周沫约好了见面,所以请快点哦,院长。”
“你说什么呢!”丁诺羞恼道。
一顿过后,丁诺问道:“我刚才走得急,忘了问,我是代理院长,那你是什么?”
“我?”陆晚晚想了想,自己既然让出了院长这个位置,那就要自觉点,别跟丁诺搞什么两权分立,免得害得丁诺不好管理。
至于当这里的老师,陆晚晚也觉得不合适,毕竟她并没有多少时间能来这里,教孩子们学习。
“你看着办,给我挂个名就行了。”
“挂个名?这怎么行!”那岂不是有名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