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这六年学习了许多跟管理相关的知识,其中涵盖了酒店管理和美容管理,要在S市这座金融口岸找到对口的工作并不难。
她在招聘网上收藏了几家上市公司的地址后,决定改天前去面试。
叩叩叩——
这时,门外传来安安的声音:“妈咪,我可以进来吗?”
陆晚晚关掉网页后,抬起头道:“进来吧。”
安安耷拉着眼皮,走了进来,拖着小奶音道:“妈咪,我困了。”
陆晚晚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11点了,估计厉元忠已经歇息了,替魏念打听白卿落葬在哪儿的事,只能推迟了。
收回思绪,陆晚晚对安安道:“困了就快去睡吧,晚安。”
语毕,她用手捋起安安的刘海,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安安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亲昵,满脸幸福道:“嗯,妈咪晚安~”
等安安回房间睡觉后,陆晚晚跟着起身洗漱,很快也休息了。
*
翌日清晨。
陆晚晚的闹钟响了起来,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做好早餐后,去安安的房间喊他起床。
冬天总是令人犯懒,小家伙坐起身后,眼神有些发懵,动作也有些迟钝。
陆晚晚怕他感冒,于是赶紧给他套了件羊毛衫,再给他穿上了冬季的校服。
安安则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穿上了校裤。
在给他系上纽扣后,陆晚晚回头从柜子里拿出了围巾和手套,道:“今天降温了,把围巾戴上,还有手套,妈咪给你放在书包里哦。”
安安伸了个懒腰后,精神了不少:“好呀好呀,我听妈咪的。”
有这么个省心的儿子,陆晚晚忍不住微微一笑:“去刷牙洗脸,然后就可以吃早餐了。”
“嗯!”安安掀开被子后,下床了。
陆晚晚坐在床沿边,把他的小被子叠好后,拉开了他床旁的窗帘。
外面下雪了,为整个小区披上了一层银装。
陆晚晚恍惚想起了在Y市的那段日子。
她被迫和安安分开,差点阴阳两隔。
比起这些,只是暂时的失去工作又如何呢?至少她没有失去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陆晚晚低迷的情绪重新振奋了起来!
……
送完安安上学的陆晚晚,在前往附近地铁站的路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靠边站定后,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治疗中心老师的来电,立刻接了起来:“丁老师?”
丁诺的声音随即响起:“晚晚,你是不是给忆松请老师了呀?”
陆晚晚想起厉景琛昨天说的话,于是应道:“是我请的。”
“那就好,我放他进来了。”
陆晚晚道:“嗯,你先请他去我办公室坐会儿,我尽快赶到。”
丁诺担心道:“这不会影响到你上班吗?要不要我和别的老师来跟他谈?”
陆晚晚轻声道:“没关系的。”
“那好。”丁诺应了声后,结束了通话。
一个小时后——
陆晚晚来到了治疗中心,只见孩子们正将一个陌生男人围在中间,嘻嘻哈哈的往上扑。
男人却一掌一个,把这些扑上来的小萝卜丁一个个地拍到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起不来。
“太弱了!还有没有站得起来的?”
男人边问,边转过魁梧如山的身体,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来。
就连陆晚晚都被他的长相吓了一跳。
她朝旁边的老师们看去,见她们各个都干站着,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跟她通电话的丁诺走了过来,小声道:“晚晚,这就是你请来的新老师啊。”
什么?
陆晚晚又看了男人一眼。
只见男人正垂眸看着地上那些东倒西歪的孩子们,捏起的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谁要挑战我的?”
“我!”有一个男孩子不服气,又跳了起来,朝他攻去。
丁诺接着对陆晚晚道:“这位新老师一来,就说要试试孩子们的身手,说谁能碰到他,就可以跟他学习枪法,孩子们觉得学枪很酷,都吵着要跟他比试,结果,你也看到了。”
陆晚晚问:“我不是让你把他请到我办公室吗?”
丁诺解释道:“我请了,可是这位新来的老师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说,他既然是来当老师的,那就要测试孩子们的资质,如果他们资质太差的话,他立刻就走。”
“……”厉景琛这是给她请了尊煞神过来啊!
“啪叽”一声,只见刚才那个冲过去的小男孩被摔在了地上,懵了半响后,捂着屁股哭了起来。
“完了,有孩子被他打哭了!”丁诺赶紧上前,喊停。
男人停了下来,面无表情道:“这样就哭了?一点用都没有。”
丁诺抱着哭鼻涕的小男孩,抬起头问:“你都吓坏他们了,就不能笑一笑吗?”
男人恶声恶气道:“一个个嬉皮笑脸的,还学什么枪法?”
丁诺脸色一黑,要不是看在陆晚晚的面子上,她都想赶人了。
男人随即粗声问道:“那个叫忆松的呢?”
对呀,忆松去哪了?
陆晚晚正寻思着正主去哪了时,二楼忽然冒出了两个小脑袋。
正是忆松和欣蕊。
忆松悄悄绕到男人的背后,准备偷偷放黑枪。
欣蕊看了眼忆松手里的玩具枪,十分不确定的问:“喂,这玩意儿行不行啊?”
忆松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把玩具枪从走廊护栏的镂空雕花中伸了出去,对准了楼下男人的后背,道:“我在瞄准,你别吵我。”
“哦。”欣蕊虽然闭上了小嘴,但眼睛依旧盯着玩具枪。
这把玩具枪,是这里的一个小男孩送给她的礼物,被欣蕊拿来无聊的时候打鸟窝,小鸟打不到,她就没再碰过这把玩具枪了。
后来,玩具枪不见了,欣蕊也没在意,因为她收到的礼物实在是太多了,在意不过来。
直到今天,欣蕊才知道,原来她的玩具枪被忆松拿走了。
“啪”——
随着忆松扣动了玩具枪的扳机,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
楼下的男人正粗声问:“那个叫忆松的孩子呢?是当逃兵去了吗……”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下一秒,男人转过身,从脚边捡起了一粒粉色的小珠子。
珠子是塑料做的,刚才打在他背上的时候,就像被一只小蚂蚁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