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陆晚晚牵着安安的手,来到车前,安安奇怪道:“妈咪,我们要去哪里呀?”
陆晚晚低头看向他,纳闷道:“安安不知道吗?”
安安想了想后,突然高兴起来:“哦,我知道了!妈咪是不是要去见爹地呀?”
一旁的夏栀赶紧冲陆晚晚摇了摇头,她把小少爷骗出来时,说是来探病的,其它的一律没说,不然小少爷一定放不下先生。
陆晚晚张了张嘴,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安安,他们要去的是机场时,站在他们身后的厉景琛,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抱起安安,放进了车里。
“你放开我!”安安一直有意忽略厉景琛的存在,此时被他一抱,立刻抖了下身躯,别扭的坐到了最里面。
厉景琛对上他警惕的眼神,不紧不慢道:“我还以为你会咬我呢。”
不咬,说明舍不得。
安安对厉景琛的感情复杂极了,不由转开小脸,看向窗外。
陆晚晚看到这一幕,同样心情复杂。
厉景琛随即转眸,朝她看来:“晚晚,轮到你了。”
陆晚晚点点头后,上车坐在了安安的身边。
夏栀紧随其后。
安安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这才回过头来,靠在陆晚晚身边道:“妈咪,我不要他跟我们一起去,爹地看到他,一定会生气的。”
“安安,你听妈咪说……”
结果,陆晚晚话还没说完,就听“刷”的一声,厉景琛把车门关上了。
她回眸看去,却见厉景琛仍然站在车外,对充当司机的林家旁系道:“确保他们安全登机。”
那他呢?
陆晚晚心中一急,忙降下车窗,问道:“厉景琛,你为什么不上车?”
看着她着急的面容,厉景琛反而笑了:“因为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他的。”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再看到,她为别的男人落泪了。
下一秒,谢大哥油门一踩,车便向前方驶去。
而厉景琛则站在原地,神情淡淡的目送他们离开。
夏栀惊讶道:“少奶奶,厉大少难道要去见先生?”
陆晚晚摇着头,喃喃道:“我不知道……”
陆晚晚不明白的事,夏栀就更不明白了,她想不通,明明现在是离开的大好机会,为什么厉景琛却要留下来,而且言语之中,还想要去见傅朔?
这可是Y市!傅家的地盘!
“少奶奶,我们要不要停车?”
陆晚晚的十指在不知不觉间搅在了一块,一边是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安安,一边是选择留下的厉景琛……
“妈咪?”安安见她流下泪来,不禁紧张的喊了声。
最终,陆晚晚咬着牙,决定道:“……走!”
厉景琛神通广大,不管他想干什么,都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
市中心医院。
傅爸已经让人剪开了傅母的手铐,在活动了下手腕后,傅母垂眸,朝傅朔看去。
傅朔的另一只手里,正紧紧攒着她的手机。
傅母伸手到他面前,语气诡谲道:“把手机还我。”
傅朔躺在病床上,看着她道:“妈,计划已经被我取消了,您还是放弃吧。”
计划取消了,就不能重新部署吗?
傅母已经被傅朔忤逆得气急攻心了,她握住自己手机的另一头,想要将它从傅朔手里夺回来。
可是,傅朔却死死地捏着,硬是不肯松手。
傅母大怒之下,动手扇了傅朔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的傅朔心神一颤,继而如梦初醒。
如果晚晚真的把他当成累赘、废物的话,完全可以在生气时,对他拳打脚踢,而不是轻声安慰他,让他别发火。
“住手!”傅爸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拽了妻子的胳膊一下,道:“朔儿是病人!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就是你们父子俩都不作为,我才会这样的!”傅母大吼一声后,俯下身,用力掰起傅朔的指节来:“放手,把手机给我!!”
可是,无论傅母怎么做,傅朔都不肯撒手。
傅母忍不住回头,冲丈夫吼道:“你是死人啊,就这么看着!”
“够了,你不要再胡闹了!”傅爸看不下去道。
傅母愤怒道:“我胡闹?你知不知道,傅怀安不见了!不止傅怀安不见了,就连这几天在这伺候的那个女人都不见了,你还冷静得下去吗?”
傅爸愣了愣后,猛地朝傅朔看去:“朔儿,安安呢?”
比起妻子将安安当做报复工具的做法,傅爸对安安还是保留有几分真情实感的。
提起安安,傅朔脸上终于浮现起了一丝笑意:“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傅母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处处与我作对!你看看你这副没用的样子,都是谁造成的?是厉景琛、陆晚晚、傅怀安一家三口,你知不知道!”
就在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喘着粗气道:“老爷,老夫人!”
傅爸皱着眉,问:“什么事?”
“厉、厉景琛来了!”
傅母脸色大变。她蓦然转身,朝门口看去:“厉景琛?他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
厉景琛踏门而入,神情淡然。
一看到他,傅母立刻红着眼睛,扑了上去:“厉景琛,我跟你拼了!”
结果,被厉景琛轻松避开。
傅母扑倒在了沙发上,姿态狼狈。
傅爸自觉丢人道:“还不把老夫人扶起来!”
前来报信的人,连忙把傅母扶了起来。
傅爸随即朝厉景琛看去,冷声发问:“厉景琛,你来这里做什么?”
印象中,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与这个传闻中的年轻人正面交锋。
正如传闻说的那样,厉景琛果然气势逼人,犹如正盛的苍虹!
只要他出现,其他人便会黯然失色。
厉景琛睨了床上的傅朔一眼,见他脸上有巴掌印,手腕上戴着仅剩半边的手铐,略一沉吟后,道:“我来看看,我的手下败将伤势如何了。”
这话,就跟把爆竹丢进了人堆里一样,顷刻炸的傅家鸡飞狗跳:“你说谁是你的手下败将!”
厉景琛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傅母,转个身在沙发前坐下:“你儿子啊,或者该说,是你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