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吓唬他。
安安当然想当最帅的那一个,因此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奇异的是,安安原本兴奋的神经,在陆晚晚的陪伴下渐渐安定了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陆晚晚看着他无忧无虑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在他颊边亲了下,然后用S市话对他说了晚安。
她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起身检查了下他的书包,确定把暑假作业都带上后,这才关门离开。
但她一回头,就见傅朔正站在不远处,对她说道:“晚晚,我们谈谈。”
陆晚晚走过去,先一步道:“傅朔,如果你是想谈接吻照的事,我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是那句话,除了安安,我可以净身出户。”
傅朔深吸口气,道:“我爸妈是故意要给你施加压力,逼你就范的,实际上他们都看得出来是厉景琛强吻你的,你不要……”
陆晚晚打断了他的话:“傅朔,我明白,所以我才说他们都是温柔的长辈。\"
一顿过后,她突然提到:“你知道当年厉景琛的爷爷,是怎么让我跟厉景琛圆房的吗?”
在傅朔费解的注视下,她接着道:“下药。”
傅朔的俊脸骤然一紧,堂堂的厉老爷子,国之栋梁,居然会做出这么令人不齿的事!
陆晚晚接着道:“老人家要成事,有的是办法,但爸妈他们却不忍心,我都明白的,你不用多说。”
“所以,你才愧疚到直接跟我提出离婚?”傅朔凝视着她的小脸,道:“晚晚,你还记得你当年在医院生下安安后,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说,我可以当孩子的爸爸,方便他上户口和上学,而我则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我爸妈,
你这些年来,为我操持家庭,又一心为傅氏工作,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像你这样默契的‘合作伙伴’?”
傅朔话落刚落,只听拐角处响起“砰”的一声!
他飞快掀眸看去,正好看到了一块白色的衣角,转瞬即逝。
是她?傅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又飞快松开。
“谁在那?!”陆晚晚则因为多了一个回头的动作,所以来不及捕捉到这一幕。
她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走廊里和傅朔旧事重提,万一被家里的佣人听到了,就大事不妙了。
傅朔收回视线,对她说道:“不过是一只小老鼠,放心吧,没事的。”
“老鼠?”陆晚晚有些狐疑的问:“真的吗?”
傅朔道:“嗯,估计是从花园里跑进来的,我过去看看,你先回房休息吧。”
陆晚晚听他说的跟真的一样,便放下心来的往房间走去。
另一边,用最快速度跑回佣人房的小女佣,在揉了揉险些撞到花瓶的肩膀后,怔怔的发起呆来。
刚刚她都听到了什么?
原来先生和少奶奶是假结婚,少奶奶以前竟是厉景琛的太太!而小少爷则是厉景琛的……
她还来不及往下想,就听房外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敲门声。
咚、咚、咚!
每一下都跟敲在她脆弱的心脏一样,让她呼吸急促,面色煞白。
本来先生就已经对她产生不满了,现在还被她偷听到了这样的机密,会不会直接进来杀她灭口啊?!
正当小保姆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的敲门声忽然停了下来。
小保姆捂着砰砰跳的心口,想着与其等着被傅朔杀人灭口,还不如赶紧收拾行李连夜跑路。
于是,她急得连身上白色的女佣装都来不及脱,就跑去衣橱草草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钱财证件,拉开房门就要往外冲。
结果就见傅朔正静静的站在外面,眯着眼,抽着烟,安逸的等着她自投罗网。
小保姆吓得把手里拎着的行李箱,直接摔到了地上。
“想跑路?”傅朔扫过歪在她脚边的行李箱后,视线回到了她的脸上:“就说明你都已经听到了,对吧?”
小保姆瞳孔地震,磕磕绊绊道:“……先、先生,我刚刚只是路过,并非有意偷听……求求您放我一马吧!”
傅朔走进她简洁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道:“把门关上。”
小保姆不想死于非命,因此说道:“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关门不好吧先生?”
傅朔于是不再和她废话:“你父亲原是企业高管,后来炒股欠了高利贷,差点把你卖给债主当小情人,
你便从家里跑出来,应聘到我这来当保姆,按照你原来的家庭条件,现在的处境还真是委屈你了啊,夏栀小姐。”
闻言,夏栀也就是“小保姆”嗖的下便把房门关上了,随即冲到傅朔的面前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傅朔优雅的弹了下烟灰,道:“你以为我在雇人之前,不会先彻查对方的底细吗?”
夏栀俏脸铁青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傅朔的薄唇轻轻启阖着:“如果不想我把你送回家,让你爸爸把你送到债主床上的话,就乖乖为我和晚晚保守这个秘密。”
“就这样?”夏栀松了一口气,道:“我本来就想当做没听见的。”
傅朔呵笑一声,有些不信:“那你跑什么?”
夏栀支支吾吾道:“我怕……怕你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把我给杀了。”
闻言,傅朔无语了一瞬,从小到大他别说是杀人了,连打架都不曾有过,能用理智解决的事,费那拳头干嘛?
不过,见她吓坏了,他心想也好,更方便他行事:“如果你再跑,我就告你剽窃主人家的财物后畏罪潜逃,让警察天南地北的通缉你,你休想找到新的工作。”
夏栀急忙保证道:“只要你为我提供庇护所,让我爸找不到我,还有赏我一口饭吃,我一辈子都为你们保守这个秘密!”
傅朔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确定这话发自肺腑后,这才施施然的起身道:“今晚睡一觉,明天醒来后,不管是接吻照还是今晚的谈话,就都忘了,嗯?”
“是是是!”夏栀现在巴不得把自己一棍子敲晕,直接失忆的好。
等傅朔抬步离开后,夏栀有些脱力的软倒在了床上,今晚受到的惊讶,简直比她二十年来加起来的还要多!
随即,她晕头晕脑的注意到,傅朔居然把烟灰敲在了她的床铺上!
夏栀不禁气呼呼的拍掉了,那一下重过一下的力道,像是拍在了傅朔那张英俊却冰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