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想转过头去,又一阵狂风从窗外袭来,瞬间让她被一头乱发迷了眼……
等到狂风渐渐平息下来时,陆晚晚发现她的一缕头发竟缠在了厉景琛的银质纽扣上!
她不得不对身旁的男人说:“内个……我的头发缠在你的纽扣上了,能不能帮我解一下?”
厉景琛却将两只长臂向后搭在车背上,四仰八叉的说:“你不是说戏已落幕了么,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配合你了?”
陆晚晚一噎之下,只听厉景琛懒懒道:“你自己来。”
这个男人……分明是公报私仇!
陆晚晚鼓了鼓脸后,只能自己靠过去,低头伏在他胸前,给自己解头发。
离得近了,可以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麝香味,陆晚晚恍了下神后,赶紧集中精神。
可越是着急,那缕头发就越是要跟她作对似的,迟迟不让她如愿,最后把她急得脸红加手抖!
就在这时,厉景琛凑到她小巧的耳边,低笑一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陆晚晚耳朵一痒,下意识的躲了躲,却露出了更加脆弱皙白的脖子来。
厉景琛眼眸一暗,薄唇覆下,却没有吻,而是一边流连其上,一边用性感的气音问:“要不要,嗯?”
陆晚晚这下是彻底看不下去了,不禁抬起头瞪向他,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意:“你不要骚扰我!”
厉景琛拖着长音,存心折磨人似的:“我有碰到你吗?”
没碰到。
但他每次低落呼吸时,总让她有种他就要吻下去的错觉。
“言语骚扰也是骚扰。”
“哦,那我离你远点好了。”
厉景琛说着,往另一边移去,结果这样一来,陆晚晚的脑袋也被迫跟着他移动……
靠!
陆晚晚只能抱着他的腰,把他拖回来,道:“快点帮我啦!”
见她气得都快哭了,厉景琛嘴角轻勾,直接抬手将纽扣拽了下来。
随着他的纽扣落下,她的那缕头发得以解放。
陆晚晚却呆呆的看着他缺失了第二颗纽扣的衬衫,想起了一个广为流传的校园传说。
相传毕业那天,女生只要得到心仪的男生制服上最贴近心脏的第二颗纽扣,就能得到他真心的爱。
厉景琛见她面露古怪,不禁问道:“怎么了?”
陆晚晚赶紧掩饰道:“没、没什么。”
在偏眸想了想后,她倏地问道:“能把你的那颗纽扣给我吗?”
厉景琛挑了挑眉:“不要我的婚戒,要我的纽扣?你这是什么癖好?”
“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他大她九岁,偶尔跟不上潮流,能理解。
厉景琛见她实在想要,便把纽扣给了她。
见她把纽扣放在掌心翻来覆去的看,仿佛是什么珍稀之物,厉景琛不由更加好奇,最后忍不住发了条消息问“恋爱达人”叶斐。
[我老婆在回家的路上,不要我的婚戒,却要了我的纽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纽扣?靠近心脏的那颗?]
厉景琛低头一看,回了个:[嗯。]
片刻后——
[说明她只要你的真心,不要你的钱财啊,你就珍惜吧!]
“?”还是不懂。
……
等两人回到家后,正好在客厅碰到了厉元忠,不禁停下脚步,一人唤了声“爷爷”,另一人唤了声“厉老先生”。
厉元忠关心的问:“你们去哪了?”
厉景琛如实道:“挑婚戒去了。”
“哦?”厉元忠听后,高兴道:“伸出来我看看。”
陆晚晚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把手别到了身后。
见状,厉元忠改而怀疑的问:“景琛,你不会是在哄我开心吧?”
厉景琛当即把手伸出来,随后朝陆晚晚看去。
陆晚晚只好掏出放在包包里的那枚女戒,给自己重新戴上。
厉元忠仔细看过后,不满的瞪向厉景琛:“你买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不拿放大镜看,根本都看不到!你就是这么糊弄我孙媳妇的?”
听厉元忠这义愤填膺的语气,不知情的,还以为陆晚晚才是他的孙女。
陆晚晚不好意思让厉景琛背黑锅,连忙说道:“厉老先生,这对婚戒是我执意要选的,不关他的事。”
厉元忠默了默后,忽然话锋一转:“其实看久了也还成,行吧,你们年轻人喜欢就好。”
“……”厉景琛: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那,我们先回房间放东西了?”陆晚晚这时道。
厉元忠点点头后,忽然问道:“你们不会一回房间,就把婚戒摘下来吧?”
“……”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的陆晚晚,强颜欢笑道:“不会的。”
在转身上楼的时候,厉景琛回头和厉元忠交换了一个眼神,爷孙俩的眼中皆饱含笑意。
这样一来,陆晚晚只能说服自己,在厉元忠离开厉家前,她都得在家戴着这枚婚戒了。
而这犹如秀恩爱的举动,却在吃晚饭时,叫厉项臣沉下眼眸,还有令白卿落食不知味。
见状,厉轻灵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声“活该”!
虽然她不喜欢陆晚晚,但更看不惯白卿落,居然昨天刚进门就去偷见她大哥,不要脸的婊子贱货!
*
深夜,陆晚晚在一阵口渴之下,醒了过来。
她掀开被子,穿上棉拖后,走出房间想去倒水,却在二楼走廊看到了楼下吧台一抹借酒消愁的身影。
竟是厉项臣。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不会是昨天白卿落来找厉景琛的事,被他给知道了吧?
想到这,陆晚晚就挺同情厉项臣的,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未婚妻在订婚宴上被亲大哥抱走不说,还在入住当晚和他亲大哥抱在一起……
陆晚晚不禁捧着水杯,往楼下走去。
此时的厉项臣正坐在吧台上喝酒,衬衣领口敞开,浑身上下透着慵懒,还有颓废。
“厉二少,你还没睡?”
他似乎有点醉了,向她望来的眼神有些迷离,但好歹还认得出她来:“嗯,有点心烦,大嫂可以陪我坐坐吗?”
陆晚晚坐下后,厉项臣问:“要喝点什么吗?”
虽然眼前陈列着无数美酒,但陆晚晚自知酒量差,于是举起水杯,道:“我喝水就行了。”
厉项臣也没勉强,继续闷头倒酒,喝酒。
陆晚晚见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一瓶威士忌就要见底了,不由暗暗心惊:“你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下一秒,“砰——”的一声,酒杯碎裂。
“卿落不让我碰她。”厉项臣在用手背狠狠抹了下嘴角后,自嘲的说道:“她说我比不上大哥带给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