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二哥真的好会哄人,是个女人都听他的!
厉旭阳眼睁睁的看着陆晚晚朝厉项臣走去,竟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孰知,陆晚晚忽然在厉项臣的面前站定,仰面问道:“厉二少,请问白小姐有没有什么大碍?”
厉项臣望进她清澈的眼眸,心想她难道都不会记恨白卿落的吗?
心里想着,他嘴里说道:“卿落只是左腿受了轻伤,你不必自责。”
陆晚晚摇了摇头,接着问道:“能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吗?”
厉项臣如实说了。
陆晚晚用心记下来后,对他说了声:“抱歉。”
不管是对吊顶灯砸到白卿落一事,还是对厉景琛抱走白卿落一事,她通通感到很抱歉。
如果说厉项臣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那么她就是导火索,如果她一开始就能检查仔细的话,就不会出那样的意外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她才看透了厉景琛的伪装和深情。
厉项臣注意到了她裂开的袖子,不由眉心一颦:“大嫂,你也受伤了?”
陆晚晚淡淡道:“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事的。”
……
吃晚餐的时候,本来一直坐在主位的庄静,自动给厉景琛腾了个地方,至于周管家,更是直接消失在了厉景琛的面前。
整个厉家,大概只有厉轻灵还能露出个真心的笑脸了:“太好了大哥,你的眼睛终于好了!”
厉景琛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后,转而朝陆晚晚看去,她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离主位很远。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主位,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就像平时那样。
他不坐,那主位就只好空着,无人敢占。
下一秒,有佣人战战兢兢的问:“大少爷,可以开饭了吗?”
厉景琛漠然的“嗯”了声。
庄静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嘴,要知道以前这些事都是她拿主意的。
吃饭的时候,陆晚晚觉得右手的肘关节疼得厉害,便改成左手拿筷子,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时不时的和厉景琛的手碰到。
她突然意识到,他们挨的太近了,这都是为了照顾他看不见,好给他夹东西吃而造成的。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的捏紧了筷子,那种被当成傻子愚弄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让她挪了挪身子,坐远了点。
厉景琛注意到她的举动后,皱了下眉,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伤势,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疏离。
他还记得每次吃饭的时候,她都会附到他的耳边,轻声告诉他都有什么菜。
有时候,她甚至会为他忙的连自己也顾不上,而现在……
他看了眼埋头苦吃的陆晚晚,心底更是烦躁。
一顿饭就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下度过了。
陆晚晚回到房中后,立刻收拾行李,准备搬离厉景琛的房间。
谁知厉景琛却在这时走了进来,在坐下后,施施然的问:“你是想违背和我爷爷的约定么?”
闻言,陆晚晚头也不回的说:“你的眼睛已经好了。”
“谁说的,你有医生开的证明吗?”
“我……”
“楚墨说,如果我情绪激动的话,不排除再次失明的可能,你现在就想撂挑子跑,不觉得太快了吗?”
陆晚晚怀疑的看向他:“你还想骗我?”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楚墨。”
厉景琛四平八稳的坐着,长腿岔开,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按住膝盖,微微躬身,只要陆晚晚一走近,就会进入他的捕猎区域。
陆晚晚想起刚才的遭遇,才不会傻了吧唧的过去呢:“那我睡沙发,你睡床,也是一样的。”
厉景琛不由一阵气闷:“你不是怕冷吗?”
陆晚晚如实道:“可我更怕你。”
厉景琛顿了下后,道:“那你把手给我看看。”
陆晚晚刚想说不用,却听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厉景琛正忙着哄陆晚晚,此时一被打断,立刻不耐的冲房门低吼了声:“滚!”
陆晚晚不由侧了他一眼,心想他那么凶干什么?
她上前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女佣在门外抖得厉害,她不禁放轻声调问:“有什么事吗?”
女佣赶紧道:“大少奶奶,夫人已经让人把顶楼的房间全部打扫干净了,请您和大少爷移步。”
“顶楼的房间?”
陆晚晚不知道的是,顶楼除了总统套房外,还自带泳池,健身房,高尔夫球室,小型电影院等等,是厉景琛曾经休憩放松的地方。
但自从他车祸失明后,便被庄静安排在了二楼这个全封闭的房间,不,它甚至不能称作房间,充其量就是个储物间,所以才会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眼见陆晚晚朝他看来,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思,厉景琛轻声道:“我不搬。”
曾经他有多厌恶这里,如今就有多习惯这里。
而这份习惯,是陆晚晚带给他的,如果说这里曾经是一片荒芜,那么陆晚晚便是在这里开垦出了最美丽的风景。
陆晚晚见他拒绝,于是回头问女佣:“还有什么事吗?”
女佣连忙递上一物:“这是二少爷要我给您送来的药膏,说是对消肿止痛特别有效。”
闻言,陆晚晚还没说话,药膏就被走上前的厉景琛拿起来,远远的扔出了门口。
见状,女佣顿时脸色煞白,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陆晚晚担心她无法跟厉项臣交代,便道:“你去捡起来自己收好吧,顺便代我谢谢他。”
“谢谢大少奶奶!”女佣鞠了个躬后,连忙去了。
厉景琛盯着她平静的小脸,夹着些冷意提醒道:“他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去关心,却向你献殷勤,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陆晚晚却忽然问道:“厉大少,不知道白小姐可还好?”
厉景琛下意识道:“还好。”
陆晚晚眉梢轻挑,说:“你看,你不也一样,关心别人多过关心自己的妻子吗?”
语毕,她绕开他,向浴室走去。
厉景琛:“……”
在关上浴室门的时候,陆晚晚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当着厉景琛的面,一边问他问题,一边脱光衣服,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已经看得见了?如果是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放荡?
下一秒,她摇了摇头,是他欺骗她在先的,她干嘛还要在意他的看法!